“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如今的天下大势是什么,魏国乃是天下第一强国。”
“目前大魏王的主要战略目标是中原争霸,看不上又小又穷的秦国。”
“但是此次秦国攻打河西,输了,丢人丢地。”
“赢了,那就死定了,大魏王是什么人,多要面子啊。”
“要是让秦国赢了河西之战,这跟在他脸上扇几巴掌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这边一收到战败的消息,立马就会派出庞涓带着所有魏武卒来河西。”
“到时候,恐怕就是灭国之战了。”
杜州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杜州的分析让那个大汉浑身只冒冷汗。
因为他知道,杜州说的对,要论当今天下谁最要面子,那非大魏王莫属了。
人家出生的时候魏国就是第一强国了,标准的富三代,哪里受过什么委屈。
这要是让秦国把魏国给揍了,那么大魏王百分百要找回场子。
“这个,你说的是有道理,这个孙子,不对,孙子,你懂孙子兵法。”
大汉突然反应了过来,孙子曰,还是兵法,能是那个,当然是兵圣孙子了。
此人居然懂孙子兵法。
此时的天下,庞涓和孙膑的恩怨已经人尽皆知了。
为什么这对师兄弟会反目成仇,还不是为了孙子兵法嘛。
因为这个缘故,在天下人的心中,孙子兵法已经是兵家第一圣经了。
此人居然懂这个,他是什么来历。
“略懂略懂。”
杜州毫不在意的说。
对于他来说,要让他背诵孙子兵法全文,那估计困难,但是如果要让他说说孙子兵法大概说的什么,背几个经典的句子,他还是能说出来的。
大汉顿时对杜州更加感兴趣了,也更加兴奋了。
他是真没想到,来监牢几天,居然还有机会能够学到孙子兵法。
“你能教我孙子兵法嘛。”
大汉眼睛放光的问杜州。
“这个…”
杜州的眼神飘到了那碗饭上面。
“肉管够,要什么有什么。”
大汉会意,立刻许诺。
“没问题。”
杜州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天后,杜州正在和大汉讲解孙子兵法,突然从牢门外走来了一位将军打扮的年轻人。
只见他捧着一把刀和一套皮甲,递到了大汉面前。
“虔公子,君上命你率部前往河西,与他汇合。”
年轻的将军恭敬的说。
“恩,子岸,算算日子,你也该来了。”
赢虔一边穿上铠甲,一边说道。
“虔公子。”
杜州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大汉。
公子,现在的秦国谁能称公子,当然只有秦献公的两个儿子,赢渠梁和赢虔。
那么,眼前这位应该就是赢虔,想到这里,杜州下意识的看了看赢虔的鼻子。
“对,我就是秦国上将军赢虔,河西之战已经非打不可了,你懂兵法,应该能够帮得上忙,怎么样,跟我走吧。”
赢虔笑着对杜州说。
“不去不去。”
杜州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代别说是上战场了,出个远门都有可能没命。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在监牢里待着呢。
他也还有几个月就出狱了。
“真的不去。”
赢虔再次确认一下。
“不去。”
杜州坚定的回答。
“那行。”
赢虔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掌飞快的打了一下杜州的脖子,顿时杜州就晕了过去。
“虔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子岸奇怪的看着赢虔。
“干什么,他不答应去河西,我只能把他打晕带去了。”
“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墨迹。”
“子岸,他交给你了,你找一辆马车,拉着他走。”
“对了,顺便去查一查他的来历。”
赢虔用一只手把杜州拎起,递到了子岸面前。
“是,上将军。”接着子岸看了一眼赢虔,好奇的问:“上将军,这是什么人,让你还要带着上战场。”
子岸跟了赢虔那么多年,依着他对赢虔的了解,自然知道赢虔对此人有多么的重视。
“带着就是了,这小子是个人才,到时候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赢虔这时候已经穿好了铠甲,带着刀,走出了牢房。
等到杜州醒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摸了摸自己昏沉沉的脑袋,感受着马车下颠簸的路面。
“来,吃点,疙瘩汤配野菜。”
子岸拿出一个大木碗,递到了杜州面前。
“没肉。”
看着碗中的疙瘩汤,杜州郁闷的问道。
“没有,将就吃吧,就这口吃的,后面那些军士也吃不到。”
子岸指了指后面的人。
杜州这才看到,马车后面跟着许多士卒打扮的人。
有老有少,老的大约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小的看身高才只有十二三岁。
“他们也能上战场。”
杜州奇怪指了指那些人。
“这有什么办法,现在征兵难啊,连年大战,哪有那么多壮年男子。”
子岸叹了口气,也显得有些无奈。
听了子岸的话,杜州也不说话了。
河西这个地方,自从吴起从秦国手里夺去之后,秦军连年皆战,血都流干了。
但是河西却一直都在魏军手中,就算夺去一点地方,也守不了多久。
四代乱政之后,献公改革恢复一点国力,全部都在连年的河西之战中消耗掉了。
但是老秦人骨头硬,纵然这样,还是咬着牙要把河西打下来。
杜州端着碗,把疙瘩汤喝了一个干净。
“你倒是奇怪,虔公子把你打晕带着上河西,你居然一句不问,就这么跟着走。”
子岸看着默不作声的杜州,奇怪的说。
“我问了有用嘛,既来之则安之。”
杜州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是老秦人,又是囚犯,赢虔想把他带到战场,他也没办法拒绝。
只能跟着赢虔走了,好歹在大将军身边,安全系数还高一点。
“这倒也是,不过你小子,身体太差了,被轻轻打了一下,第二天才清醒过来,能指望你干啥。”
子岸吐槽道。
杜州白了子岸一眼,什么叫轻轻打了一下,分明是重重的打了好不好,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