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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护眼


第八章:偷摸保护

燕胥心头那点气一点点的被戳漏了。

谁敢在他面前摔杯砸盏的,那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偏偏祝明灿就敢。

他就爱她的张扬肆意,旁人都说她是妖妃,他被迷了心智,可若没他惯着,祝明灿如何敢这般?

一切不过是他拿她没法子。

“都退下吧。”

燕胥一挥袍袖。

偌大的昭阳殿很快只剩下他与祝明灿两人。

“气性就这般大,旁人一句话都说不得?”

他走近几步,冷眸中却含着一丝笑意。

祝明灿分毫不让,嘴角一扬,明媚的脸上就是肆意的勾人。

可在这时却无端让人背后生冷。

“不敢,只是好尽快收拾好东西,免得耽误了陛下的好事。”

“含沙射影。”燕胥低笑一声,“以为朕听不出来?”

生气才好,只要她时时挂念自己就好。

“陛下,我的嫌疑可还没洗清呢。”

一杯冷茶重重地放到燕胥面前,祝明灿拢袖轻哼。

“虽然没查到证据,可既然有人告密,说不定我真做过呢?”

秋水盈盈的眼眸深处,涌荡着滔天寒意。

若非长姐逼她毁掉所有与俨王往来的书信与信物,今日自己与外男私通的罪名,便要坐实了。

谁敢给她找不痛快,是活腻了吗!

燕胥冷沉的视线静了片刻,一丝森寒掠过眉梢,五指轻轻扣上茶盏。

“朕知道了,宫里有多余的舌头,查处后拔了送你。”

“不要,陛下不嫌恶心,我还嫌呢!”

祝明灿总算赏了燕胥一个冷眼,却依旧仰着俏脸不理人。

“真要送,那我就要陛下挂在御书房那副怀文大师的遗作,其他的,哼,本宫瞧不上。”

她对珍宝并无兴趣,毕竟整个昭阳殿的赏赐都快堆不下了。

但是

长姐却对书法画作很有兴趣。

失而复得,祝明灿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祝元穗。

“只要这个?看来是原谅朕了。”

燕胥轻笑一声,眸底浮动着暗光,抬手要将那盏冷茶饮尽。

只见白皙倩影闪过,祝明灿一双手已盖在茶盏上。

气势十足,偏生的又娇媚动人:“冷茶伤胃,陛下喝完若病了,我可不认账。”

“你给的,伤便伤了,朕愿意。”

燕胥勾起唇角,反握住她手腕,珍宝似的将那双手放在掌间。

恰在这时,大太监福安躬身进来,是有前朝事务禀告。

燕胥便不再多留,祝明灿的眸光落在他离去的背影上,透出几分刺骨的冷。

……

车马颠簸,祝元穗一路上都没说一个字。

一旁的祝祁安忐忑不安地看着长姐,如坐针毡。

他很少见到长姐露出这个表情,哪怕当初最困难的时候,祝元穗都会笑着告诉他们,日子很快会好起来。

现在这般,莫不是小妹的表现令她失望了。

“长姐,明灿她年纪小,你别同她置气。”

祝祁安小心翼翼的开口。

如今的祝明灿确实与小时候差别巨大,但毕竟是他们小妹,他不愿看到至亲陌路。

祝元穗斜他一眼:“我为何要生她的气?”

祝祁安愣住,下意识回道:“她在宫中娇纵蛮横,仗着皇帝喜爱,屡屡做出出格之事……”

“她若是不这么做,早就被人吃干抹净,骨头都不会剩下。”

不等祝祁安说完,祝元穗就不耐烦的打断。

她瞪一眼祝祁安,眼神中满是警告,“旁人不理解她就算了,你是她二哥,你不站在她身后谁站在她身后?”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这样想,就去跪祠堂!”

祝元穗鼓着气,若是此时鞭子在手,只怕她就要动手了。

她今日确实气极,但气的并非祝明灿,而是自己。

倘若这十年自己不曾离去,小妹又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又何须用嚣张跋扈来保护自己?

祝祁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始终觉得小妹做得是错的。

他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我知道了,是我的错。”

祝元穗将那股自责狠狠压进心里,来日方长,这一世她定会护好他们。

“对了,你……”

祝元穗瞥向祝祁安,打算问问他能否查到祝瑾的近况。

祝祁安和祝明灿都在身边,只要她严防死守,俨王和林月妩就奈何不了他们,可老三远在边关,她力不能及。

想到梦中老三的惨状,祝元穗刚刚才松开的眉头又紧紧皱起。

可话未出口,就见一阵清风吹拂,车帘被掀起一角。

眼前一抹玄色残影迅速掠过,快的无声无息。

祝元穗一怔。

燕淮?

见她突然噤声,祝祁安也有所防备,小心撩开帘子向外探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长姐,出什么事了?”

“只是眼花。”

祝元穗皱着秀眉,借着长睫掩了眼底三分晦涩。

不可能是燕淮那个讨厌鬼。

他前面还大张旗鼓的要压她一头,又怎会大费周章的暗中跟来保护?

马车渐行渐远,竹林间一抹身影亭亭而立。

燕淮深邃的眸光仿佛能穿透车厢,落在自己惦念了整整十年的人身上。

“主子,我们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他的护卫探出脑袋,一肚子的不理解。

既然要保护,为何不光明正大的。

堂堂瑾王弄得跟做贼一样,传出去惹人耻笑不说,人家还不知道。

这简直出力不讨好啊。

“你懂什么。”

燕淮用折扇敲了一下护卫的脑门。

他要是现在上去,只怕是被挠得满脸花。

到时候别说保护了,那是刺客要杀就杀一双。

他还想好好的和祝元穗在一块呢,谁要去当地底的苦命鸳鸯?

……

另一边,梳妆台前。

林月妩手执木梳,乌黑如瀑的长发散在肩头,她一下一下轻轻打理着。

铜镜里那张脸美的惊心,她盯着自己。

祝祁安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何时就为了别的女人伏低做小?

“可有那女子的消息”她冷声询问。

恭立一旁的侍女慌忙跪下:“奴婢还在查,那女子仿佛突然间冒出来的,今日之前,无人见过她。”

木梳被扣在桌前,声音不轻不重,林月妩眉梢轻挑,一双寒眸眯起。

天下没有查不到的事,只怕是有人要藏,还藏的很好啊。

“还……奴婢还有一事要禀。”

“说。”

那侍女嗫嚅着不敢抬头:“小姐别等了,祝大人说好的点心,怕是不会来了。”

“今日祝大人先是带着那位女子去了祝家祖坟,祭拜了祝大人的父母,随后又入宫去见贵妃娘娘,直到一刻钟前才出宫……”

林月妩细细摩挲着绢帕,不自觉已将那丝布搅作一团。

真是稀罕啊。

祭拜父母,认亲。

祝祁安是打算八台大轿迎少妻了么?

整整一个月,俨王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如今连她瞧不上的祝祁安都敢金屋藏娇。

眉头越锁越紧,一股慌乱无端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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