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太过绝情,让江屹川和林清红都讨不了好。
江淮直接傻眼了。
“爹……你你们……”
什么情况?
他的赌债还有没有人还了?
江淮是一个赌徒,他不在乎谁当侯府的主母,他只想要钱!
钱啊!
“爹,你会帮我还赌债的,对不对?”
这会儿,江淮也学聪明了,直接向江屹川求救。
江屹川又一次迟疑了,避开了他的目光。
“此事,该你娘做主。”
“……”
江淮愣了又愣,在意识到爹爹不愿为他还赌债后,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恐慌。
开什么玩笑,赌场的人狠极了,如果他不能还清赌债,真会被剁手的!
到底有没有人管他?
“爹,我是你的大儿子,也是侯府的嫡长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江淮又吼又叫,在瞥见疤脸张愈发不耐烦的神色后,整个人都慌了,就差吓尿了。
“你吼什么?”
江屹川脸色阴沉,觉得他在侯府大门前又喊又叫,让自己没脸了。
以往,无论几个子女犯了什么事,都是乔婉给他们擦屁股。
如果做的不好,还会被他指责。
如今,乔婉不管了,任他们自生自灭,才发现这么爽,她真是白活了半辈子。
“江公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该不会在耍我们吧?”疤脸张一边擦着大刀,一边幽幽地问。
就在清晨,疤脸张还用那把大刀砍了一个赌鬼的手,上面还沾着一点点血迹。
江淮吓疯了,脸上全无血色。
“红姨,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在生死关头,江淮愈发没脸没皮,当着众人的面,就去拉扯林清红的裙摆,求她救自己一命。
“放手!”
林清红气死了,本想扯出裙摆,却被他紧紧抓着不放。
人群在身后指指点点。
听着他们的嘲笑和议论声,林清红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笑,她又不是侯府主母,也还没进侯府的门,怎么救他,又凭什么救他?
难道让她用嫁妆替江淮还赌债吗?
哼!
该出,也是乔婉出!
不为别的,谁叫她生了一个窝囊废,这是她应得的!
想到这里,林清红暗暗得意起来了,觉得她又赢了乔婉一次。
她是生了几个子女,是为江家开枝散叶了,但全都是废物,还不如自己呢。
于是,林清红款款上前一步,看向台阶上的乔婉,语气恳切又带着不赞同:
“姐姐,淮儿纵有千般不是,他也是侯府的嫡长子,你的亲骨肉啊,岂能任由这些市井之徒如此折辱?”
“侯府的脸面何存?姐姐名声又如何是好?”
林清红句句看似担忧,实则字字诛心,将“不顾体面”、“损害侯府”、“不慈”的帽子狠狠扣向乔婉,更精准地戳在江屹川最在乎的“脸面”痛处上。
此时,江淮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涕泪横流地爬向江屹川和林清红。
“爹!红姨!救命!救我啊!娘她疯了!她要看着儿子被他们活活剁了啊!”
“唉,可怜的淮儿,一定吓坏了。”林清红擦了擦眼泪说。
江屹川本就对乔婉怀恨在心,又见爱子如此哭诉,加上林清红情真意切的劝解,心中的怒火瞬间烧到了顶点。
是了,乔婉之所以胡搅蛮缠,是为了不替淮儿还赌债吧?
她真是好狠的心!
为了那区区八千两,她一会儿以圣上赐婚威胁,一会儿又折辱清红,可谓手段频出,让人不耻!
要不是清红提醒,还真让她蒙混过关了。
江屹川狠狠瞪向台阶上神色冰冷的乔婉,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乔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淮儿有错,自有家法,你关起门来打他骂他,我也认了!”
“可你呢?闹得满城风雨,让这些下九流的东西在我侯府门前耀武扬威,羞辱我江家血脉,你眼里还有没有侯府?还有没有我这个侯爷?”
“清红说得对,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江屹川完全无视江淮盗典祖产、欠下巨债的过错,只看到乔婉的狠毒和带来的耻辱。
“侯爷,你快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呼……”
江屹川大喘着气,对林清红露出了一个好脸色,“清红,还是你最善解人意,不像乔婉,简直是个泼妇。”
“侯爷,你快别这么说了,姐姐会生气的。”
林清红捂了捂他的嘴,朝乔婉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似乎又赢了一次。
简直赢麻了。
此时,面对江屹川的滔天怒火和林清红故作温柔的劝说,乔婉嘴角只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仿佛仍在看他们耍猴戏。
既然是猴戏,又何必气着自己?
“侯爷,你可知道,你口中的‘侯府血脉’、‘嫡长子’,昨日盗取库房祖传之物典当,今日又欠下八千两赌债,人赃并获。”
“按侯府家规,嗜赌成性、败尽家业者,轻则鞭笞禁足,重则逐出宗族。”
“故我清理门户,何错之有?”
乔婉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江屹川心底,完全不把他的愤怒当一回事。
“至于脸面?侯爷觉得,是当众剁了这个败家子的手更丢侯府的脸,还是养出这等不忠不孝、屡教不改的废物,一次次将侯府拖入深渊更丢脸?”
“你……”
江屹川被她直指核心的反问噎住了,竟说不出辩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