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一颗心放下来,有太后这句话,事情方向便定了。
“只是你要休夫的话,一定会非议滔天,也会难以再嫁,你可要想好了。”晏太后想起乔楚的母亲梵喜就一阵心痛,这可是她做小姐时的手帕交,故人已入佛门,她理当护着她的女儿。“哀家能护住你的自然是没问题,可哀家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臣女想好了,臣女不会再嫁。”乔楚叩三个头后直起身子,仰视着太后坚定道:“臣女余生只做一件事:重振乔府。现我开阳朝正在北境战场与凉国交战,臣女想从军,接过我父兄的战旗为国效力。”
“你想以军功重振乔府?这倒是标新立异了,我朝还没有女将军呢。”晏太后今天对乔楚楚真是另眼乔看,“你父兄皆战死在北境,你不怕那个地方?”
“怕和痛都是有的,面对也是必须的。”乔楚答道。父兄皆在北境为奸人所害,晏太后却直接说他们是“战死”,这便是皇家对乔家的肯定态度。
“起来吧。”晏太后虚抬一下手,“你的事牵涉许多,乔府又是满门忠烈,哀家得和皇帝商量下,你回去等旨意。”
“多谢太后娘娘!”乔楚跪下行礼,太后这是对她和乔家的事入心了。“臣女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你这孩子是有备而来啊。”晏太后笑道,“讲。”
“臣女想改名乔楚楚为乔楚,去掉一个字,因为叠字太女气,臣女要从军,名字首先就要有气概。”乔楚说道,心想这个理由是说给大家听的,真实原因是她要借势回到自己的本名。
“有思谋,准了。”太后赞道。
乔楚郑重行礼,退出长乐宫。
回骆府路上她和连翘说了进宫所求,连翘半天都没合上嘴,直接被暴击了般呆愣住。
自家小姐一向老实内敛,何时变得如此出头了啊,要做前无古人的事——休夫,还要去做本朝第一位女将军,要重振乔府!
回到小院乔楚也没闲着,等旨意的同时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整理物品,预备走人。
不想刚开始归拢细软,就有不速之客上门了,是那位平妻邬镜媱。
来者气势很盛,进屋直接坐在主位上,眼皮往内室一扫,问连翘:“乔楚楚呢?在哪里禁足罚跪?有没有把老夫人的话放心上?”
张口便犀利,但连翘压根不搭理这位平妻,哼一声抱着东西出门。
小姐说了自有应对,她只管在门外候着听动静就是。
连翘站在门口倾耳,先听见邬镜媱训斥她不懂事,又听那邬镜媱进了内室,接着内室传来自家小姐慢悠悠的声音:“该跪下的是你,跪我,我才是正妻。”
连翘扑哧笑了,小姐这场病生的好,醒了后牙尖嘴利,再也不吃任何人的气了。
内室,邬镜媱明显被怼的顿了一下,想了想她是平妻,确实该给正妻行礼的,只得忍下一口气向肩头扬了扬手帕:“见过姐姐。”
乔楚合上首饰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