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你刚才不是说也能做吗？"有人开始反击。
"就是，还说小郑是运气好呢。"
"看来真正的技术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啊！"
刘大壮恼羞成怒："这...这次发挥不好，平时我..."
"行了。"王建国摆摆手，"技术面前，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小郑，你的基本功很扎实，有这个水平去东方红项目，我放心了。"
周围的工友们看郑昊的眼神完全变了，从质疑变成了敬佩。
"小郑，没想到你技术这么好！"
"刚才我们说话重了，别往心里去。"
"以后可要多指教啊！"
郑昊谦虚地笑笑："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学习。"
"还是王师傅教得好。"
王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
"技术是教出来的，但更重要的是个人的领悟和努力。小郑，你今天的表现很好。"
"师傅，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对，学无止境。"王建国点头，"从明天开始，白天你跟我学，下班后我再单独辅导你一个小时。东方红项目的考核肯定不简单，你要做好充分准备。"
这句话让郑昊心中一阵激动。
能得到王师傅的单独辅导，这在车间里是很难得的机会。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没有抓住这样的机会，才在技术道路上走了很多弯路。
"谢谢师傅！"
"别急着谢。我的要求很严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师傅，我不怕苦。"
"那就好。记住，技术这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参数，都要精益求精。"
王建国的话很朴实，但郑昊听得很认真。
这不仅是技术指导，更是人生哲理。
下午，郑昊继续练习各种基本操作。
车床、铣床、钻床，每一种设备他都要熟练掌握。
虽然有前世的经验，但身体的肌肉记忆还需要重新培养。
这时，刘大壮故意走过来，在一旁指指点点：
"哎呀，这个进给量是不是太快了？小心把刀具弄坏。"
"还有这个角度，不太对吧？"
"小郑啊，慢点慢点，别急。技术这东西急不来的。"
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里明显带着戏谑。
“怎么，再来比试一场？”郑昊没有抬头的回了一句。
刘大壮语塞，脸黑着回到了自己的车床。
旁边有几个工人也在窃窃私语：
"看着挺认真，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年轻人嘛，总是有着无限的可能。"
"真要去了东方红项目的比赛，估计第一天就被淘汰。"
王建国在旁边不时指点，纠正他的动作，但对这些闲话有些不耐烦。
"记住，人和机器要合一。不是你在操作机器，而是你和机器一起工作。"
"是，师傅。"
"还有，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再熟练的技术，如果不注意安全，都是白搭。"
这些话，郑昊前世也听过，但那时候年轻气盛，没有真正理解。
傍晚收工时，王建国把郑昊叫到一边。
"小郑，你的天赋不错，但记住一点：技术是为人服务的，不是为了显摆。"
"师傅，我明白。"
"如果通过了考核，到了项目你会遇到很多高手。要保持谦虚的心态，多学习，少说话。"
"师傅，我会记住的。"
王建国点点头，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这是我这二十多年总结的技术心得，里面有很多实用的技巧和经验。你拿去看看，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郑昊双手接过笔记本，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时代，能有这样一位师傅，是他最大的幸运。
"师傅，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咱们加紧训练。东方红项目等着你呢！"
走出车间，郑昊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心情激动。
经过一周的紧张准备，东方红项目考核通知下达，他要去省城参加为期三天的选拔考试。
建国早早赶来送行。
"小郑，记住我说的话，到了那边要谦虚，多看多学少说话。"
"师傅，我记住了。"
郑昊紧握着王建国给他的技术笔记本。这一周来，他每天晚上都跟师傅学习到很晚，不仅复习了基础理论，还练习了大量的实际操作。
"还有，"王建国压低声音，"那边的考官都是顶尖专家，眼睛很毒。你的技术虽然不错，但千万别自满。"
"师傅放心，我不会给厂里丢脸的。"
梁副厂长也来了，递给郑昊一个信封。
"小郑，这是厂里的给你经费，以及一些粮票，虽然你已经不是厂里的人了，但厂里还是全力支持你。"
"谢谢厂长。"
郑昊接过信件，心里暗想，梁副厂长态度的转变倒是挺快的。
不远处，刘大壮和几个工友也在围观，但没有靠近。自从上次比试失败后，刘大壮在车间里低调了很多。
"小郑，车来了！"
一辆绿色的解放牌卡车停在门口，这是去省城的班车。
郑昊向师傅和厂长告别，登上了卡车。
透过车窗，他看到王建国还在挥手，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省城，东方红项目临时指挥部。
郑昊下了车，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偌大的院子里停着各种军用车辆，穿着不同制服的技术人员来来往往。院内的几栋建筑都挂着"机密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
"同志，请出示证件。"
门岗的哨兵很年轻，但神情严肃。
郑昊递上考核通知书和身份证明。
哨兵仔细核对后，指了指右边的一栋二层小楼。
"报到处在那边，楼下第三个房间。"
"谢谢。"
走进报到处，郑昊看到已经有十几个人在排队。
他们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的穿着工厂制服，有的穿着学生装，看起来都很有精神。
"下一位！"
轮到郑昊了。
负责报到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干部，桌上摆着厚厚的档案。
"姓名？"
"郑昊。"
"工作单位？"
"红星机械厂。"
"技术等级？"
"四级技工。"
中年干部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在这批考核人员中，郑昊的技术等级是最低的。其他人要么是大学毕业生，要么是六级以上的技工。
"住宿安排在招待所，三人一间。考核从明天上午开始，今天下午有预备会议。"
中年干部递给他一个胸牌和一份材料。
"记住，在这里期间，不许外出，不许与外界联系，不许讨论考核内容。明白吗？"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