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萧宴时神色一凛，待她站稳又快速的松开她的手，冷着嗓音道：“你觉得呢？”
他的声线夹杂着冷漠，周遭的空气莫名被压低了几度。
姜轻虞盯着他的视线撤回，垂落在腰间的手指微颤：“没……”
她这话确实有点问题，面前这个矜贵成熟的男人和她实打实的有过一段恋情，并且还生育了一个孩子。
他不是萧宴时，谁是呢？
可能最近神经紧绷，太累了。
萧宴时目光只是轻扫过她的面颊，嘴角抿紧的同时毫不留情地转身继续朝里面走去。
走到里头，姜轻虞发现相比于外面的拥挤，登记处罕无人迹。
登记人员百无聊赖地打起精神，见到萧宴时坐在面前才一怔多看了两眼。
而缓缓落座的姜轻虞心里发紧。
现在离婚率这么高，看来结婚真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如此，她真的要结吗？
“你们来登记结婚的？”工作人员问道。
”嗯。“萧晏时冷淡的回应。
从他们脸上没有看到幸福，反而是一种将就，这不由让工作人员再三确认：“这位女士，你也确定吗？”
“嗯。”姜轻虞也回应。
工作人员便没有画说了，白纸黑纸递到他们面前。
萧宴时长睫抬了下，脸上看不见什么情绪，拿起一旁的签字笔飞快的落下尊名。
做完这些，男人终于瞥一眼旁边一脸纠结的女人。
姜轻虞顿住，一旦她签了面前这份协议，以后就是萧家的儿媳，一辈子都很难脱离那个地方。
想起男人冷漠的话语，刁难的婆婆，她秀气的眉头蹙了又蹙。
可是宁宁那张可爱又乖巧的面容闪过脑海。
她觉得没那么差。
嫁给谁都是嫁，嫁给港城最有权势的男人，才有余地。
她抓起签字笔准备签字。
“你想清楚了？”
清冷的声线从旁边响起。
姜轻虞看到萧宴时深邃的瞳仁暗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握着手中的笔。
或许他是担心她签字。
事成定局，没法改，她不知道未来是什么用，但从于心：“想清楚了。”
说完，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走完流程，他们要拍证件照。
她与萧晏时站在左右，离得很远，脸上都没有带笑容。
结个婚，就是走个过场。
摄影师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说：“你们靠近一点，笑一个，都结婚了，表现得亲密一些。”
她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到怀中。
那一下，姜轻虞还是有些怔愣，她抬头，萧晏时冷漠的看着前方，就像手里的动作不是他做的一般。
她也知道，他是想快点结束。
也就配合着笑一笑。
拿到证件，萧宴时整理了一下领带，看了一眼姜轻虞，不咸不淡地吩咐助理：“送她回去。”
姜轻虞见他要走，下意识询问道：“你要去哪里？”
萧宴时面色却冷了下来，眸子似寒潭里的碎冰，抬了她一眼：“结婚证到手了，不代表你可以插手我的事情。”
说完，他头也不回，迈着修长笔直的腿离开。
墨黑色的限量版迈巴赫行驶在国道上。
四周的景色向后倒去，姜轻虞坐在车上，格外的安静，可能是路程有点远，她有些无聊，看向后视镜，助理时有时无的看向她，她便询问道：“你在萧宴时身边很多年了吗？”
助理正在掉头，似乎没想到她会和他聊天：“是的，夫人。”
想起他性格上的变化，她再道：“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闻声，助理停住了，犹豫了会才说：“过得不怎么好。”
不怎么好？
姜轻虞有些诧异，萧宴时是萧家的长子，无论学识相貌都出类拔萃，按道理而言，他应该是萧家当之无愧的宝贝。
这些年她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萧家的新闻，每次他都是人中龙凤般的占据新闻中心头版，风光无限。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虽有疑虑，姜轻虞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些都是萧家的事，和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又有什么关系。
问多了，说不定萧晏时还要怪她多管闲事。
此时，萧家。
朱丽华和二房的弟妹刘玲玲正哄着姜司宁玩。
“大嫂，你看这孩子，长得真像宴时，太精致漂亮了。”刘玲玲话语里三分谄媚，七分真诚。
朱丽华也很高兴，毕竟是萧家第一位长孙。
“是啊，”她上下仔细打量着姜司宁，眼角藏不住的欢喜：“这气度不凡的，以后肯定不输给宴时。”
她不是听不懂二房的吹捧，可却一点不反感。
在她眼里，姜司宁担得起这种夸赞。
她不喜欢姜轻虞这种粗鄙之人，可这个孙子长得乖巧可爱的，她还是喜欢的。
姜司宁玩弄着手中的玩具，葡萄一样圆溜溜的眼中并没有半点欢喜。
想着妈妈什么时候才回来。
“宁宁，你快到你奶奶这里让她抱抱。”刘玲玲半蹲着招呼他。
宁宁听到后眨巴了眼睛，不紧不慢地：“不要，我想自己在这里玩一会。”
刘玲玲见他这么不亲，少了些兴致，又说：“嫂子，宁宁也太不亲人了，这以后怎么在萧家吃得开！”
提到这，朱丽华笑容骤然消失：“还不是因为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耽误的吗？要是宁宁从小就到我们萧家养着，现在不知道有多优秀！”
“是呀！”刘玲玲附和：“那个女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笑！”
“才不是呢！”宁宁突然站起来，小眼睛里满是委屈：“妈妈不是野丫头，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们就会说妈妈坏话，真坏！”
他的反驳让朱丽华一时间哑然，半晌无奈道，“小小年纪就顶嘴，这个脾气一点都不像宴时！”
姜司宁委屈满溢出来，眼底堆起泪花。
这时，姜轻虞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
见到屋内的景象，她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抱住宁宁。
“怎么了，宁宁？”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她们好可恶。”姜司宁一把抱住她。
姜轻虞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妈妈回来了，乖，不怕哈。”
朱丽华看到她就不高兴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满地嘲讽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我告诉你，你就算生下了司宁，也别妄想萧家少奶奶这个位置！”
姜轻虞说：“你怎么知道我坐不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