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峙,八十大板
众人见此均是捂嘴惊讶,惊讶过后,便齐刷刷看向梁怀月。
若真是如此,那她一个被人抱过身子的女子,即便谢大人不嫌弃,将来在的婆家的日子怕也不好过了。
一时间,刚刚羡慕她的眼神,都变成了同情和可怜。
周嬷嬷看到了她想看到的画面,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讥不可查的得意,假意赔罪的时候,低声在梁怀月耳边嘲笑。
“大小姐可别怪老奴下你的面子,谁让你这么不识趣,不肯为大少爷说情,那夫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梁怀月眼睛一眯,瞬间将其中的关窍想明白了。
先是坏了她的名声,由此引出两人的婚约,若是谢培青认下,那她这个妹夫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大舅哥在牢狱中受刑,总要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若是不认,她们便可放出消息说,对梁怀远动刑,是谢培青对这梁怀月投怀送抱污蔑他的报复,谢培青顾及按察司公正的名声,也不敢再动梁怀远了。
不论如何,都是能保下梁怀月的。
算计的这样深,果然是爱子心切啊。
可梁夫人爱子的办法,偏偏是把她推到泥坑里,受尽千夫所指。
这是要她的命啊。
周嬷嬷看到梁怀月眼底的伤怀,心中得意,“不过您放心,夫人也是为您谋了出路的,老国公对您样貌身段都是满意的,也说了,不在乎您是不是坏了名声,今晚落水那小厮便是国公府的,到时若真追究起来,也说的通,但若是谢大人不认,国公爷便顺势收您进府,给您个贵妾,而大少爷那,他也会亲自打点。”
“要老奴说,小姐的命真是顶顶好的,国公府的妾,那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攀不上的高枝儿,偏您入了国公爷的眼,姑娘,别挣扎了,确实冤枉您了又如何,您啊,就认了吧。”
说完,周嬷嬷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万分的浑身颤抖着,之后不管别人再怎么质问,她都不说话了。
造谣的人不开口,那梁怀月便是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
正一筹莫展,梁怀月忽然想到系统给的那个随机奖励,可以查看一个人的秘密。
若是有了周嬷嬷的秘密,兴许可以不战而降呢?
这么想着,梁怀月打开系统,点开那个随机系统礼包,选择了秘密发掘人周嬷嬷。
正等待对方的秘密是什么的时候,忽然弹出一条提示。
【周嬷嬷的秘密:爱偷看人如厕,曾因偷看七旬老汉如厕险些被强收为老汉外室,被梁夫人拿了银子赎回】
梁怀月:“……”
这是啥秘密呀?这有啥用?难道让她现在在周嬷嬷身边叉腰大喊:你偷看老汉如厕!然后她就能还自己清白吗?
这个鬼奖励,白费!
眼看着梁怀月就要被打上“弃妇”的名声,一直在外面看戏的谢培青踏步进来。
一身杀伐气质,使得厅内瞬间冷了三分。
周嬷嬷见正主来了,刚要抬头准备对峙的说辞,却见一双黑靴直冲面门。
“嗷”的一声,周嬷嬷整个人直接飞出去一丈远,再抬头,便是一脸的血。
谢培青收回脚,眼神冰冷。
“污蔑当朝一品大员,侮辱官员女眷清白,按大周律,掌嘴八十,杖三十到八十,处二十到一百鞭,收缴财产,发配苦窑十年。”
“你,”谢培青盯着周嬷嬷,“可认罪?”
周嬷嬷有些害怕。
她没想到,这个谢培青连对峙都省了,直接动手,不,动脚。
哪怕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她也自信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可如今……
思量一下,周嬷嬷赶忙磕头求饶,只是一张嘴,又喷了满地的血。
“谢大人,您要处死老奴,老奴无怨,可老奴说的都是真的啊!您不能……”
“真的?”谢培青冷喝一声,吓得周嬷嬷直接把后面的话都噎了回去。
“我没见过谁家嬷嬷会随身揣着主人家信件的,若不是主人家指使,那就是仆役事先就预谋好了。”
“大周律,以奴告主,污蔑主家,杖一百。”
说到“一百”,周嬷嬷身子都抖了抖。
她能想象到自己若是挨了这一百杖,那会是个什么光景。
不!她甚至都挺不过二十杖。
这么想着,周嬷嬷的眼泪就唰唰流了下来。
谢培青懒得再跟她废话。
一扬手,按察司的暗卫便如鬼魅出现,一左一右架起周嬷嬷就往外拖。
几鞭子便能审出的真相,他懒得费口舌。
“不,不,我冤枉,谢大人我冤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啊!”
周嬷嬷被拉到街上,路过的百姓们瞬间围拢过来。
“此人为侍郎家梁家家仆,她当众污蔑当朝一品大员,侮辱官员女眷清白,现执行大周律,掌嘴八十,杖八十!大周百姓应以此为戒,律法不得触犯!”
刑官儿唱和周嬷嬷罪行的同时,行刑架也搭好了。
将周嬷嬷按在架子上绑好后,便有行刑手举着厚厚的板子过来。
周嬷嬷终于怕了,用眼神四处求救。
当看到梁怀月出现的首辅大门阶前时,她撕心裂肺的求饶。
“姑娘!大姑娘救我,我是冤枉的,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啊!”
梁怀月眼神淡漠,看着周嬷嬷就像看具尸体。
一双红唇张张合合,周嬷嬷盯着她的嘴,看懂了那意思,顿时瞪大眼睛,背脊生寒。
掌完嘴,便是板子,但周嬷嬷已然受不住,只打了十板子就晕死过去。
谢培青只撇了一眼,冷哼,命人将血肉模糊的周嬷嬷抬去侍郎府。
得到消息的梁父气的眼冒金星,连官府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快去了正堂。
一进院子,就看到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周嬷嬷、抹泪的夫人和自己那个白眼狼女儿,还有冷肃杀伐的谢培青。
不等他开口质问,就听谢培青冰冷的声音。
“梁侍郎指使家奴诬陷本官,可是为着你儿子的缘故?”
“按察司最讲究证据,谢大人为何张口就是污蔑!本侍郎入朝为官多年清白白,你……”
话音落,就见谢培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上面只有一行【万望我儿保重,待为娘想办法,定叫那姓谢的阎王将你放了】
那字体,这语气,不用审讯,梁父便知道是自己老妻的主意了。
梁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直接拍案而起。
“这信是假的!我分明只是口头告知,并未书信……”
梁夫人不等说完就反应过来,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好个侍郎府,竟将手伸去了召狱,贵府大公子与军饷贪污案有关已经确凿,侍郎府看来也不能脱罪。”
说罢,谢培青起身,乌泱泱的按察卫便涌进来,眨眼就将侍郎府团团围住。
“按察司办案,侍郎府内上下不许人进出,违者一律按贪污罪缉拿。”
“是!”
说完,谢培青转身就走,却在门口时突然回望梁怀月。
“进献给太后寿宴的贡品,梁姑娘可要抓紧了,若是怪罪,你们侍郎府可是罪加一等。”
谢培青悠悠的走了,却引得他们将怒火尽数发泄在了梁怀月身上。
好在有谢培青最后那句话,他们便也没太过分,跪祠堂自是少不了了,于是梁怀月就又去跪了祠堂。
月明星稀。
梁怀月借着祠堂的烛光,终于将凤尾绣好,一条活灵活现的五彩红凤便跳了出来。
梁怀月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