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五年内不生孩子
听到林枫的话,陆时年半垂着眼眸,将所有情绪归拢。
“将知情者带到明月湾的别墅。”
“是,陆总。”
电话挂断。
男人看着窗外无边浓郁的墨色,希望林枫这次别让他失望。
……
另一边。
司悦走出办公室,就准备开车回家。
夜深了行人渐少,她望着无边的夜色心中生出了一股无聊和空寂。
突然。
一个身影冲了出来。
拦在了她的车前。
司悦猛然踩下刹车,惊魂未定。
看到那人的脸,她一阵后怕,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司悦拉开车门,满腔怒火:“陈宴安,你疯了吗?要是我刹车再踩晚一秒,你不死也残了!”
“悦悦。”
陈宴安拉着她的手,“如果我死了能让你解气,我也乐意。你不理我,才让我生不如死。”
司悦抓住了被忽略的重点:“你怎么知道我在陆氏?”
“我……”
陈宴安头脑刹那空白。
他在她的手机里偷偷安装了定位器呀。
陈宴安绞尽脑汁扯了一个谎,脸色不变道:“我去何念念的房子找你,公寓管理说你出门了。我又找校友打听了一大圈才知道你又到陆氏了。”
他也很纳闷,为什么司悦还能进陆氏财团的大门。
“悦悦,我错了。”
说着,陈宴安就跪下了。
司悦避开:“这是在公司门口……”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别耍无赖,上车说。”
司悦一阵烦闷,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宴安知道她的态度松动,连忙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他看着司悦的侧脸讨好地说道:“我跑到第五大道排队买了你最爱的那家蛋糕,还有糖水。全都放在家里,等着你去吃呢。”
“我不吃。”
她哪有心情吃喝。
陈宴安的态度更加卑微:“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司悦看到他深情的眼眸,想起她住院那段绝望崩溃的时候,是陈宴安陪着她。
不辞昼夜的陪伴和悉心照料,甚至自己生了病还在强装。
那年他读研三,一点生活费都给她买水果甜品了,自己饿着肚子在学校食堂刷盘子,勤工俭学。
视线下移。
他手腕处一道很深的疤痕,是为了将她从撞毁的车里救出来,划伤的。
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缝了15针。
她闭了闭眼,心就软了。
“悦悦,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做任何事都和你商量。”陈宴安哀求道。
司悦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还会干涉我的工作吗?”
陈宴安急切表明:“不会的!”
司悦看着他发誓的样子,脑中却浮现了何念念笃定的话语。
陈家是想吃绝户。
吃绝户,这三个字可真骇人,也残忍。
于是她提出条件:“原谅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五年内不生孩子。”
陈宴安的表情都僵了。
“难道你不愿意?”司悦认真地看着他,“你才27岁,该追求事业。”
陈宴安赔笑,“我都听你的。”
司悦这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真的可笑。
怎么可能有人戴着伪装这么久。
……
两人回到家,王秀芳已经睡下了。
陈宴安殷勤地将小吃摆在了司悦的面前。
司悦喝着水说道:“前几天吃了你妈包的馄饨,肠胃不舒服不吃了。宴安,让李阿姨回来做事吧。”
那怎么行!
家政来了,怎么方便他们算计!
陈宴安诚恳地说道:“悦悦,我负担不起李阿姨的工资。等我升到副科,行吗?我会好好说说我妈的。”
“哦。”
司悦平淡地应了一声,情绪不太高,“你吃吧,我还有点工作没结束。”
司悦低头拿手机查看陆总明日行程,提前做好规划。
陈宴安看着她,心中戾气渐生。
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她昨晚将宝马的车钥匙一块拿走,害得他今天挤地铁,别提多狼狈了。
早上到单位,还被同事冷嘲热讽了一顿,话里话外都说他是吃软饭的。
不就是也想和他竞争上岗吗?
“悦悦,你怎么又进了陆氏?”
这个疑惑在陈宴安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问出口。
司悦头也没抬,说道:“应该是念念帮我找的关系。正巧有个助理岗位空缺,如果我表现好能转到设计岗。”
司悦留了个心眼。
没对陈宴安说,她的职位其实是陆时年的生活助理。
她怕再生事端。
陈宴安听得都快气笑了。
他怎么不知道何念念那个十八线小演员有这样的关系?
“那怎么才能转岗呢?”
“等转岗了再告诉你。”
司悦想等彻底稳定下来再说,免得出什么岔子。
她能感觉到陈宴安并不希望她上班。
她不想再和他因为这件事起争执,伤夫妻情分。
陈宴安点到为止没再试探:“你别太累了。”
陈宴安猜测她估计就是设计部一个小助理而已,没准她受不了打杂的活就辞职了。
但他不敢小觑司悦。
最好能再制造点麻烦,让她丢掉工作。但这事,不能他出面。
他的目光落在她葱白细嫩的手指上,幽深算计。
“我先去洗个澡,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有味道,你不喜欢。”
“好,主卧卫生间的下水可能有点问题,你打电话找师傅来修一下吧。”
“嗯。”
陈宴安站起身,拿着手机进了客厅的洗手间。
司悦抬头瞥了一眼他的背影。
脑中不自觉浮现新婚夜那一晚。
她记忆模糊,只有身体传达的感觉是那样的激烈,餍足。
不该喝酒的,她酒量太浅。
但庆幸那晚意外没做措施,也没怀孕!
以后要注意避孕。
而客厅洗手间内。
陈宴安翻找着通讯录,拨通电话。
“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司悦?我说过她很好哄。毕竟我对她有救命之恩。”
“这两天就来,记得带点上次的‘好东西’。”
陈宴安叮嘱完,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打开淋浴,冰冷的水冲刷而下,流过手腕那道像是蜈蚣般缝合了15针的疤痕。
他的心也越发冷硬。
当初,他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