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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死系统：开局曝光邻居黑历史
余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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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书山中文网（得间）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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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反复捶打、榨干了最后一丝汁水的破布，意识在粘稠的黑暗中沉浮。
最后残留的感官，是电脑屏幕刺眼的白光，键盘缝隙里干硬的面包屑，以及心脏骤然停跳前，那声来自工位隔壁、模糊又遥远的惊呼：“陈默？陈默你怎么了？！”
紧接着，便是无边无际的冰冷和死寂。
然后……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廉价泡面调料包和潮湿霉味的空气，粗暴地冲进了他的鼻腔。
“咳咳咳……”陈默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火辣辣地疼。他撑着身体坐起，茫然四顾。
狭窄的单间，掉漆的墙壁，吱呀作响的铁架床，桌上那台屏幕还闪着雪花点的老旧台式电脑……一切都熟悉得令人心悸，又遥远得如同上辈子。
不，这就是上辈子！
陈默猛地扑到窗边。窗外，是那栋标志性的、贴满了“通下水道”和“无痛人流”小广告的旧筒子楼，楼下小卖部门口，王大爷正摇着蒲扇骂骂咧咧地追打一只偷火腿肠的野猫。
这景象，分明是他十年前刚毕业时，租住的那间月租五百的城中村握手楼！
他重生了？重生回了2015年？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陈默。上一世，他如同无数社畜一样，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在无休止的加班中耗尽了青春和健康，最终猝死在那张冰冷的办公椅上。没想到，老天爷竟然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些错过的机遇，那些未曾弥补的遗憾……这一次，他定要活出个人样！
“哈哈哈……”陈默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些湿润。他用力捶了一下那吱呀作响的铁架床，感受着年轻身体里澎湃的活力。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强烈求生欲与遗憾执念……‘社会性死亡系统’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陈默的笑容僵在脸上。
啥玩意儿？系统？重生者的标配金手指？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社会性死亡系统”？这名字怎么透着一股子缺德和凉飕飕的感觉？
【宿主：陈默】
【状态：重生（轻度虚弱）】
【可用积分：0】
【新手任务发布：请于24小时内，成功曝光一位目标人物的‘黑历史’或‘隐秘身份’，制造一次有效的‘社会性死亡’事件。任务成功奖励：新手大礼包x1，积分100点。任务失败惩罚：体验一次真实的‘社会性死亡’（注：由系统强制执行，效果拔群）。】
冰冷的提示文字在陈默的“视野”中浮现。
陈默：“……”
他脸上的狂喜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便秘般的纠结。曝光别人黑历史？让人社死？这……这金手指是不是有点太损了？他陈默虽然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但刚重生回来就要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儿？
【系统说明：‘社会性死亡’指目标人物的非公开性、负面性、隐秘性信息被公开揭露，导致其社会形象崩塌，名誉严重受损。曝光方式不限（口头传播、文字、影像、网络发布等），影响范围越大，积分奖励越高。积分可用于兑换系统商城内的各项能力与物品。】
【新手提示：本系统自带‘隐秘信息探测’功能（范围：宿主周围100米）。当探测到符合条件的‘黑历史’或‘隐秘身份’时，将自动为宿主标注提示。】
【探测功能已开启……扫描中……】
几乎是提示消失的瞬间，陈默感觉自己的“感知”仿佛被无形的触须延伸了出去。一些模糊的、带着标签的信息碎片，如同雷达上的光点，出现在他脑海的“地图”上。
【目标：楼下小卖部王大爷。隐秘：偷偷往散装白酒里兑水，比例高达30%。曝光积分预估：10点。】
【目标：隔壁单元张阿姨。隐秘：每晚广场舞结束后，会顺走小区花坛里两朵月季。曝光积分预估：5点。】
【目标：对门租客李哥。黑历史：网恋被骗三个月工资，对方是抠脚大汉。曝光积分预估：50点。】
【目标：楼上602住户……】
探测的信息在扫描到楼上时，突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刺目的、血红色的提示框猛地弹了出来，占据了陈默全部的“视野”：
【警告！发现高危目标！】
【目标位置：宿主正上方602室。】
【目标身份：跨国贩毒集团核心成员（代号：园丁）。】
【隐秘信息：其阳台种植的七盆‘观赏植物’中，有三盆为精心培育的顶级改良罂粟！】
【危险等级：极高（极度危险，建议宿主立刻远离！）】
【曝光奖励：10000积分！】
“卧……？！”
陈默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602？那个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棉麻衣服，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甚至有点文艺范儿的独居大叔？跨国毒枭？顶级罂粟？！
他猛地冲到自己那扇狭小的、布满油污的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极力向上望去。
602的阳台就在他头顶斜上方。透过锈迹斑斑的防盗网缝隙，陈默清晰地看到几盆郁郁葱葱的植物。其中有三盆，叶片形状似乎……确实和他在禁毒宣传片里见过的罂粟幼苗有七八分相似！在系统的红色高亮标注下，那三盆植物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一万积分！系统商城里，最便宜的“初级肌肉强化”才500分，“初级时间暂停（1秒）”也才3000分！这要是曝光了……
巨大的诱惑如同毒蛇，缠绕上陈默的心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那可是毒枭！敢在居民楼里种这玩意儿的，绝对是亡命之徒！自己一个刚重生的弱鸡社畜，去曝光他？怕不是嫌命长？
“冷静，陈默，冷静！”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思考。“系统只说曝光，没说一定要实名举报把自己搭进去……匿名？对，匿名！发业主群？不行，太容易被查到IP。找个网吧？黑进去发帖？可我不会黑客技术啊……”
就在陈默心乱如麻，在“一万积分”的诱惑和“毒枭邻居”的死亡威胁之间反复横跳时——
“笃、笃、笃。”
三声极其轻微，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律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声音的来源，正是他这间出租屋的房门。
陈默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敲他的门？房东？不可能，房东收租从来都是大嗓门在楼下喊。朋友？他刚重生回来，哪来的朋友？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几乎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眼睛死死贴在了那个生锈的猫眼上。
猫眼视野扭曲模糊，但门外楼道那昏黄声控灯的光线下，陈默清晰地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他刚刚在“系统高危警告”里看到的脸！
602的“文艺大叔”！
此刻，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直勾勾地“盯”着猫眼——仿佛能穿透这小小的孔洞，看到门后惊骇欲绝的陈默。他的右手，随意地插在夹克口袋里，但那口袋的形状，却勾勒出一个让陈默魂飞魄散的硬物轮廓。
枪！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暴露了！他发现自己了！是因为刚才在窗边探头探脑被看到了？还是这个该死的系统探测惊动了对方？恐惧如同实质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了一分，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耐心。
逃？这破门能挡住一个持枪毒枭几秒？窗户有防盗网！呼救？这破楼的隔音……邻居们巴不得少管闲事！报警？手机在桌上，冲过去拿手机的瞬间，门可能就……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陈默的心脏，越收越紧。死亡的阴影，比前世猝死时更加清晰、更加冰冷地笼罩下来。
不！老子刚重生回来！老子还没开始新的人生！老子不想死！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绝境中，陈默的目光，猛地落在了自己紧紧攥在手里、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手机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微信界面。置顶的群聊，正是这个老旧小区唯一的“线上纽带”——“幸福家园业主互助群（6号楼）”！
一个疯狂、大胆，却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脑海中的绝望迷雾！
曝光！现在就曝光！用系统！用这个该死的“社死系统”！
去他的一万积分！老子要活命！
陈默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最后一丝理智，手指颤抖着，却无比精准地点开了那个业主群。他不需要打字，不需要拍照——系统的提示清晰无比！
【是否立刻曝光目标（代号：园丁）的隐秘身份？曝光方式：匿名文字信息（发送至选定群组）。是/否？】
“是！”陈默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请宿主确认曝光内容（系统将自动生成最具冲击力的匿名信息）：】
【内容：602的‘文艺大叔’！你阳台上那三盆开得挺艳的花，是罂粟吧？！警察叔叔马上就到楼下了！大家快锁好门！】
【发送目标：幸福家园业主互助群（6号楼）】
【是否发送？是/否？】
“是！！”陈默几乎是吼了出来！
“咔嚓！”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从门外传来，像是钥匙插入锁孔，又像是……某种工具在撬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秒——
“叮咚！”“叮咚！”“叮咚！”……
陈默的手机，如同抽风般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那个原本死气沉沉的业主群，信息瞬间爆炸！
【物业小王：？？？？什么玩意？？罂粟？？602？？】
【301张大妈：我的老天爷啊！真的假的？！我说他家阳台那花怎么从来没见过！】
【501李哥：匿名大佬牛！（但别吓我啊！）楼下真有警车声了！我听到了！】
【402刘姐：@所有人快报警！快报警啊！锁门！都锁好门！602那个看着挺老实的人……天啊！】
【103赵叔：听到了！警笛！好几辆！到楼下了！匿名兄弟/姐妹保重啊！】
【……】
信息的刷屏速度快到看不清！恐惧、震惊、求证、提醒……各种情绪通过冰冷的文字汹涌而出，瞬间将这个沉寂的群聊点燃成恐慌的火山！
几乎是同时，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利刃般撕破了老旧小区的宁静夜空，最终在陈默所在的这栋楼下，戛然而止！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甚至透过窗户，在陈默房间的天花板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门外，那撬锁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死死贴在门后，透过猫眼，他看到门外那张冰冷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的错愕、难以置信，以及被当众扒光所有伪装的、深入骨髓的惊怒和扭曲！
那张斯文的脸庞，在红蓝警灯的闪烁映照下，如同恶鬼。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陈默的房门，那眼神里的怨毒和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但楼下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警察威严的呼喝声、邻居们惊恐的关门声，汇成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
“园丁”最后看了一眼陈默的房门，那眼神仿佛要将这扇破门和他后面的人一起刻进地狱。然后，他猛地转身，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冲向楼梯间的方向，脚步声仓皇而凌乱。
“不许动！警察！”
“站住！”
楼下传来厉喝和追逐的声响。
陈默背靠着冰冷的房门，浑身脱力般缓缓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他手脚都在发软。
【叮！目标（代号：园丁）隐秘身份（跨国毒枭）曝光成功！】
【影响范围：本楼业主群（即时恐慌扩散）+警方到场（现实连锁反应），效果评价：A级！】
【获得积分：10000点！】
【新手任务完成！获得：新手大礼包x1！】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此刻在陈默听来，却如同天籁。
他颤抖着手指，用意念点开了那个金光闪闪的“系统商城”。琳琅满目的能力图标在眼前展开，最上方，闪烁着诱人光芒的，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初级时间暂停（1秒）：兑换需3000积分。描述：暂停你周围1米范围内的时间流动，持续1秒。冷却时间：1小时。（注：对超越常规物理法则的目标效果可能减弱。）】
没有任何犹豫！
“兑换！兑换‘初级时间暂停’！”陈默在心中呐喊。
【叮！消耗3000积分，成功兑换能力：初级时间暂停（1秒）。】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触及时空本源的清凉感瞬间涌入陈默的四肢百骸，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这意味着，在关键时刻，他拥有了逆转生死的一线可能！
陈默瘫坐在地上，听着门外逐渐平息、但依旧紧张的警察行动声，看着手机屏幕上依旧在疯狂刷屏、讨论着刚才惊魂一幕的业主群，感受着体内那刚刚获得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奇异力量。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大，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癫狂和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了自身命运的、冰冷的兴奋。
让大佬社死？
不。
这只是开始。
这栋破旧得摇摇欲坠的居民楼里，到底还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大鱼”？
陈默的目光，扫过系统地图上那些依旧闪烁着或明或暗光芒的其他“标签”光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重生打开方式啊。”
他低声自语，眼中燃烧着名为“积分”和“能力”的野望。
楼下的喧嚣还未完全散去，新的风暴，已在陈默心中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