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用袖子使劲擦着手臂，恶心感涌上喉头："你们都是这样...进食的？"
祁站起身，表情复杂："这是最高级别的接触礼仪，只有高等虫族有资格直接接受虫母的信息素馈赠。低等工虫只能吸收空气中扩散的部分。"
程乐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你刚才..."
"我是巢穴首席研究员，基因评级A+。"祁的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骄傲，"我有这个权限。"
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祁的表情骤变。
"呆在这里。"他命令道，迅速冲向门口。
但程乐的反应更快。几天来他一直在观察这个房间的规律，等待时机。当祁经过某个特定位置时，程乐猛地扑向墙壁，用力按压一块微微凸起的生物结节——他注意到每次送餐前，守卫都会触碰这里。
肉质墙壁突然收缩，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程乐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程乐先生！"祁的惊呼从身后传来，但程乐已经蜷缩着身体在通道中快速爬行。这个通道显然是某种生物管道的仿制品，内壁湿润柔软，随着他的移动有规律地收缩扩张，像是在帮助他前进。
爬行了大约二十米后，管道突然向下倾斜，程乐不受控制地滑入一个宽敞的空间。他摔在一堆柔软的生物组织上，四周昏暗但并非完全无光。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培育室，无数半透明的卵状物排列在墙壁上，每个都有篮球大小，内部隐约可见正在发育的虫族幼体。房间中央是一个圆形平台，上面连接着数十根脉动的管状物，不断向各个卵输送营养物质。
程乐的生物本能突然觉醒——他能感知到每个卵的健康状况，甚至能"听"到它们微弱的精神波动。这个认知让他毛骨悚然。
"虫母大人不应该来这里。"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程乐转身，看到珞高大的身影堵在入口处。护卫长的甲壳在微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蓝色，复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走错了。"程乐慢慢后退。
珞向前一步："您在尝试逃跑。这很危险，不仅对您自己，也对整个族群。"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祁过于纵容您了。"
"他不是我的看守！"程乐反驳道。
"他是。"珞冷笑一声，"首席研究员的首要职责就是确保虫母安全完成转化。而他显然失职了。"
程乐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给祁带来了麻烦。奇怪的是，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
"够了。"珞打断他，"您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人类军队正在地面上搜寻您的下落，如果他们发现我们的巢穴，战争将不可避免。而您，作为唯一能阻止族群灭绝的虫母，却在这里任性妄为。"
程乐如遭雷击："人类...在找我？"
"您的导师报告了您的失踪。"珞的语气缓和了些，"他们以为您被某种未知生物绑架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没错。"
程乐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他能接触到人类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