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喜欢的话
谢婉穿着高跟鞋被季明薇大力一推,整个人就失了平衡,身子不受控制般的往下倒。
“噗通”一声,她直直的摔进了金鱼池里,整个人十分狼狈。
季家下人见状立马过来将她拉了起来,又递上干爽的浴袍让谢婉换上,接过佣人手里的浴袍,谢婉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看着跟前满是得意的季明薇,她直接大步向前,直接拽着季明薇的胳膊将她拽了过来,用力一推,将季明薇也丢进了鱼池里。
完事站在岸边望着季明薇道:“你要是没妈教,那我就来教教你,什么叫做人。”
站在一旁的季宥齐看到谢婉这一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吃惊,谢婉她怎么敢的,他下意识的向前亲自将季明薇拉到岸上,安抚好季明薇害怕的情绪,他当即回头大声怒吼。
“谢婉!你是疯了吗?”
谢婉捂着耳朵不屑地转头道:“我没聋,你用不着吼我,还有,我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这就受不住了?”
季明薇立马红了眼眶,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
“嫂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推我下鱼池呢?那池中养的可是奶奶最喜欢的金鱼,这下池水被弄脏了,鱼儿可怎么活....”
季宥齐见她这般楚楚可怜,心里顿时涌起不舍之意,谢婉冷眼看着,语气却十分平静。
“那你可能是不知道,池里的金鱼是我挑的,我买的,只要是我送的,奶奶她都喜欢。”
“不过,你刚才掉下去的时候,我忘了提醒你记得把手镯捡起来,要不你再下去捡一回吧。”
谢婉本不想针对季明薇,觉得她可能并不知道季宥齐对她的龌龊心意,可现在看来,哪怕季明薇不知情,能将她推下水的季明薇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你别太过分了。”季宥齐死死抓着谢婉的胳膊制止她。
谢婉用力一甩,挣脱开他的手:“过分吗?我不觉得啊,还有更过分的你要试试吗?”
她周身散发出的冷漠和不屑让季宥齐觉得有些难受,在他的印象里,谢婉永远都是十分柔和温婉的,从来没有这般尖锐过。
眼下这般尖锐又鲜活的谢婉是季宥齐不曾见过的模样,他蹙紧了眉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谢婉却直接转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跟着佣人回到屋内去烘干衣服。
季老太太坐在一旁静静的喝着自己的热茶,丝毫不关心眼前的这一切,等到谢婉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季老太太这才起身握着她手叮嘱。
“记得没事就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太,可别像宥齐一样,这么长时间也不来。”
谢婉点头:“知道了奶奶,我以后会来看你,但时间不能确定。”
她想过了,以后哪怕和季宥齐离婚了,也会定期来看看老太太的,毕竟整个季家,只有老太太对她付出过真心。
至于季宥齐会如何,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出了季家老宅的门,谢婉上了车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公寓。
公寓门口柜子里,她预约好的十万块钱现金,助理已经给她送了过来,她又找到那条纸条上写的地址,确认了几遍地址后,这才躺回床上休息。
次日,谢婉穿了身休闲但又不失正式的套装来到公司,处理完事务后,她看了看时间,九点半准备从公司出发去往纸条上的地址。
保姆车驶入目的地时,谢婉这才发现,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地址是一间茶室,还是建在市中心最豪华地段的茶室。
站在门外,都能隐隐感觉到这茶室的宏伟大气。
从门头到门前的柱子,全都是价值不菲的红木建造的,就连挂着的门匾都是出自国画大师之手。
看起来低调不起眼的装修却尽显奢华和含蕴。
谢婉提了提装满现金的黑包刚走到茶室门口,门就从里被人打开,接应她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秀气的旗袍,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又动人。
“谢小姐,贵客已经在云水间等你了,你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就到了。”
谢婉朝小姑娘点点头,踩着高跟鞋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刚进来时她就发现,整个茶室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起先她以为是木头的香味,但越往里走,香味越重。
她这才确定,茶室里的木香用的是最顶级的沉木香薰,若有似无的感觉让人瞬间心旷神怡。
来到包厢门口,她抬手轻敲了几下,随后再用力轻轻的推开了木门。
只见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手里盘着一串看起来成色十分不错的阴沉木,能用这么昂贵的木头做手串,谢婉再次坚定此人来头不小。
但她还是礼貌地把装满现金的包放在茶桌上,缓缓开口道:“先生,你要的现金我带来了,先前因为赶时间忘了问先生贵姓。”
“还是多谢你上次的帮忙,幸亏有你。”
柏屹寒望着她情绪无甚起伏,好似七情六欲好似都很淡,但还是抬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
“尝尝,上好的太平猴魁。”
谢婉这才落座在茶桌前,端起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
润喉的茶汤直接从她喉咙滑下,随后又泛上一丝甘甜到她唇齿间。
就连不爱喝茶的她也知道这茶叶怕是价值不菲,喝完一杯后,面前的男人立马又给她续上一杯。
“喜欢的话,可以多喝几杯。”
谢婉不想拒绝对方的好意,只能默默地又喝了一杯,直到肚子里被灌满了茶水,她这才起了想要离开的意思。
本来她来送现金只是想来感谢对方的,不想多留在此处。
柏屹寒却察觉到谢婉不安分的小心思,他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拿起茶桌上的佛珠,轻轻地捻动着。
他看了一眼那个装着现金的黑包,又看了眼面前坐着的谢婉,见她丝毫没有认出他的意思。
心里翻滚的烦躁感全都被他压着。
“谢小姐。”
“嗯?”谢婉放下手里的骨瓷茶杯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