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儿子偏偏就喜欢我这样的
骤然紧贴的两具身体,他眼底的危险侵略让我都有些慌。
我忽地想起顾乾州之前的提醒,有些后悔招惹这个背景太过神秘莫测的男人。
刚要挣脱,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顾乾州拦着苏可可从酒店正门走了出来,已经转头往这边看过来。
我脑袋一抽,完全没去思考,垫着脚尖吻上了霍明生的唇。
唇舌勾动,吻得热烈,可他的反应却让我大跌眼镜——他竟笨拙得连嘴巴都不知道张开,牙齿甚至还碰疼了我的唇。
反倒是那双禁锢在我腰间的大手,力道越收越紧,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
等看到顾乾州二人离开,我立刻奋力挣开,抬手擦了下唇瓣,有些刺疼,好在没有出血。
我正愁不好摆脱,瞬时嫌弃的开口:“大哥,你这技术也太差了,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赶紧灰溜溜走了。
虽然这样几次三番利用别人的确有点不道德。
拐角处我偷偷回头看,以为他走了,谁知他好像还站在那里,那双眸子里分明染着汹涌的欲色,如火山喷发后堆积的炙热灰烬,躲在晦暗之下,却能将一切焚烧。
这人,应该不是缺女人的那一卦啊!
回到公寓,我刚洗完澡,就接到了顾乾州的电话。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你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你。”
我慵懒的裹着浴巾歪在硕大柔 软的床上,故意发出撩人的呻 吟:“不行啊,我现在走不开。顾总不是有未婚妻吗?再来找我,被你未婚妻知道,你可不好解释。”
他的呼吸明显更重了几分,转而却忽地冷冷笑了笑:“襄襄,你太不了解霍明生了。他从来不会让女人近身,更何况还是你。你用这种法子刺激我没有用的,怪只怪你没有苏可可的出身。我说过,只要不被可可发现,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乖,不要再闹了好吗?”
听着他低哑的轻哄,我只觉整颗心都是冷的。
因为我没有苏可可的出身吗?
我看着天花板上漂亮奢华的私人订制灯具,缓缓勾起唇角:“去酒店吧,以前我们定情的那家酒店,还是608房间,我等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给他刷刷点了好几个模特,随后拿起手机开始扒拉群聊。
苏可可加入顾氏以后,就被顾乾州拉进了公司的管理群,而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进入的资格。
辗转问了几个同事,我问到了苏可可的电话,当即将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把顾乾州的电话拉黑,潇洒地将手机一扔,歪在床上笑了起来,眼泪却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以为是大哥又让人送东西过来,胡乱擦干净脸,光着脚丫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并不是跑腿的,而是刚刚分开不久的霍明生。
他的眸子落在我松垮的浴袍上。
我立刻收紧领口,警惕地看着他:“我说了我对你没兴趣,再来纠缠,可就真的有失格调了。”
他抬手,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木制食盒,神情不由怔住:“什么意思?”
他将食盒递过来:“晚宴你没吃东西,总点外卖伤胃。”
我完全搞不懂这男人想干什么。
大半夜跑来敲我的房门,就是为了送饭给我吃?
似乎感觉到我的疑惑,他指了指对面:“那是我家。”
什么?我没想到会这么巧,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昨晚才会撞到?
但我也不愿多聊,伸手接过食盒,“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东西领了,心意还给他!
第二天一早,我到了公司就开始写辞职报告。
昨天闹了那么一场戏,昨晚上又送他们那么一场大礼,苏可可绝对会把我赶出集团,倒不如自己先走,也免得狼狈。
反正,现在失去的一切总会讨回来。
我打印出来正准备去人事部,谁知电梯门打开,一个身贵气拎着香奈儿包、戴着墨镜的女人走了出来。
是顾乾州他妈!
四目相对,她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来我办公室。”
我抿了抿唇瓣。
跟顾乾州在一起的第三年,我们的关系才被她察觉,可她根本看不上我,也从未用正眼瞧过我。
今天主动叫我去办公室,自然是为了联姻的事,怕我招惹麻烦。
略作思考,我将辞职信塞进兜里,跟着她去了她的办公室。
顾氏是家族企业,顾乾州任职总裁以后,他妈便不再常来,不过办公室却一直留着。
我刚进去,她就开门见山:“乾州要结婚了,你跟他的那点事,不准跟任何人提及,也不要再去打扰乾州。你如果能做到,我保证你能留在公司里有口饭吃。”
她翘着腿坐在真皮沙发中,摘下墨镜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着鄙夷与嫌弃:“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一只野鸡,还奢望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保住现在的工作,才能养你那对好吃懒做、只会吸血的父母,还有你那个无所事事的弟弟。”
“这些年,要不是乾州心软,你能有现在的好工作吗?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能力?认清现实吧。”
她一通输出,我只觉可笑。
我为了顾乾州沦落到做一个吃青春饭的小模特,倒成了是他们的施舍。
殊不知,整个顾氏最赚钱的防护网专利,是我免费签给顾乾州的,包括这两年的升级开发,也都是我在提供技术支持。
我懒得多讲,故作贪婪地坐在她对面:“让我闭嘴也可以,我要五百万。”
果然,她瞬间炸毛:“不可能!你也不照照镜子,贱种一个,哪里值五百万?”
我双腿优雅交叠,职业套裙包裹下的玲珑身姿展露无疑。
我还故意妩媚地抬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笑得像只摄人心魄的女妖:“可你儿子偏偏就喜欢我这样的,八年都没腻歪。要是让苏可可知道,在跟她决定结婚之后,顾乾州还跟我藕断丝连,不知道顾氏的困局,人家还肯不肯帮忙。”
顾母的脸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我适可而止地服软:“阿姨,您了解我的家庭,也应该知道我真的很需要钱。如您所言,我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五百万数额不算太大,若是能永绝后患,对她而言也不是不行。
果然,最后顾母还是拿出支票簿,爽快地签了字:“钱给你,但你必须给我写保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