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正爱你的人会托举你飞
“我是想跟你说,既然你辞职了,如果没有想好新的去处,不如跟我做事。我名下正好有个小公司,需要一个合伙人……”
我无语,竟是要挖墙脚。
不过霍明生倒是够看得起我,竟然没说给我安排个职位,而是合伙人。
但我依然一把拍开:“抱歉,没兴趣。”
谁知,我还未错身离开,下一刻就被他长臂一伸壁咚在墙上。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着那张名片,轻轻插 进了我上衣的口袋里。
隔着薄薄的布料,柔 软被无意侵犯触及,他的喉结下意识滚动,却并没有抽回手指。
他晦暗的眸子牢牢锁着我,声音都带着几分哑:“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想好了随时打给我。不只是工作,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包括,报复顾乾州。”
他的指骨如此明显,硌着我胸口,随着我呼吸一起一伏。
我俩姿势暧昧却也怪异,说是撩拨,他却又不进行下一步动作,也不肯抽离。
我又好气又尴尬,漂亮的眸子热烈大胆地盯着他俊美无暇的脸:“你还要摸多久?”
他这才缓慢地将手指抽离,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没有摸,只是怕你不收。”
这拙劣的借口,却让我心口掀起一丝涟漪。
以霍明生的身份和年龄,女人不知道玩过多少,跟我在这里演纯情,目的绝非撩我这么简单。
我索性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人微微往下压。
我微微前倾,红唇几乎贴上他的下巴,吐气如兰:“霍先生,你跟顾乾州并不是刚认识的朋友,交往也有几年了,如今却要帮我报复他?你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然而,他盯着我一张一开的唇瓣,忽然微不可查地舔了下唇角:“兄弟常在,而美人却难求,不是吗?”
我一顿,我知道自己身材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在顾乾州那个圈子里也一直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霍明生不一样,他真的也会是那种人?
刚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他却已经抽身退开,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神色淡淡:“我等你。”
说完,竟毫无留恋地走了,好似刚刚的缱绻纠缠只是错觉。
我对此很是无语,却懒得多想,摸出名片看了看,想丢掉,想了想又塞回了兜里。
回到公寓,我洗了个澡,散着柔 软的长发托着腮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顾母给的五百万支票发呆。
辞了工作,再等收回专利,解决了养父母的关系,在海城的一切便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想起大哥秦若峰的话,等我回归秦家,一切都会给我最好的。
可这话,我也只是听听。
顾家资产远不及京州秦家,可家族之中的尔虞我诈已是骇人听闻。
这种家族尚且看不起我的出身,更别说是京州首富那样级别的家族。
秦若峰很好,很细心地为我着想,可我不想好不容易找回的亲情,再因为钱财而生出隔阂、产生争吵,更不愿大哥因我而被人嘲讽丢脸。
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响了半分钟那边才接起,清脆的声音透着些活死人般的慵懒:“襄襄,找我吃饭还是喝酒?”
是我的闺蜜林晓,富家女,却一直叛逆地不肯回归家族。
大学时我们一起接过网络订单,毕业后,她提议两个人合伙开一家网络工作室,我出技术,她出钱。
可那时,我已经将专利给了顾乾州,满心满眼都是为他打江山,根本不做他想,林晓也只能作罢。
我说了自己的意图:“晓晓,你之前说开工作室的想法,还愿意试试吗?”
电话那端愣了一分钟,忽然嗷了一嗓子:“秦襄襄,你不会是逗我玩吧?”
我听她语气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见面聊。”
“君豪咖啡厅,我等你。”
林晓似乎怕我反悔一般,说完就挂了电话,并很快把咖啡厅的地址发在了微信里。
看着上面人均消费一千八的介绍,我抬手拧了拧眉心,还是不太适应这些富二代的日常消费观。
我刚准备关掉手机去换衣服,就看到了十几条拦截的来电。
我把顾乾州拉黑了,所有来电被一律视为垃圾骚扰电话。
我将手机丢在一边没打算理,毕竟我在顾氏的工作无足轻重,根本不需要任何交接。
想到在商场离开时顾乾州暴怒的表情,我不由嘟囔了一句:“这狗东西不会被气炸了要报复吧?”
这时手机又冒出来好几条拦截短信,依旧是顾乾州发来的。
我好奇他到底会说什么,伸手点开,意外的,并不是谩骂和威胁,竟然是难得的甜言蜜语在哄我:
“宝贝,我真的情非得已,你给我个机会好好跟你解释好不好?”
“你也欺负我了好几次,不生气了好吗?”
“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我真的很想你。”
我无语地想笑,这男人今天在商场的时候,还为了新欢逼我道歉,现在却告诉我很想我?
真是够恶心的。
我厌恶地全部删除,换了身衣服开车去了市中心的咖啡厅。
林晓不喜欢包间幽闭的环境,选了落地窗前的雅座。
见我进来立刻站起来招了招手。
人均一千多的手磨咖啡搭配硬面包和造型怪异的甜点塔,香浓的味道冲击着味蕾。
林晓很喜欢甜食,吃得笑眯眯地问我:“你跟我开工作室,顾乾州同意吗?”
“我跟他分手了。”
我抿了口咖啡,没有加方糖,苦的人舌头发麻,却又远不及心口不愿示人的苦楚。
林晓难以置信:“顾乾州提的?”
“不是,我提的。”我平静开口。
林晓张大了嘴巴,不怪她诧异,她跟我同宿舍四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我有多爱顾乾州,卑微又炽烈,在她眼里,我就是极品恋爱脑。
我抬眸,笑得妩媚动人,眼尾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红:“他要结婚了,说可以继续跟我保持情人关系。”
林晓气的一张小圆脸皱成了包子:“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虽气恼,可明显又有些庆幸欣慰:“襄襄,你别难过。其实毕业的时候我就想劝你,真正爱你的人会托举你飞,而顾乾州只会禁锢你,这是占有,根本不是爱。”
想到这些年的付出,和卑微的包容迎合,我心里的不甘和委屈一浪高过一浪。
我吸了吸鼻子,不愿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笑得风情万种:“是我甩了他,我为什么要难过。他那个男人,我曾经爱过。所以,这场由我开始的孽缘也必须由我亲手来终结。”
我刚说完就看到林晓的脸色骤然变了,目光直直地看向我身后。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回头,就看到顾乾州正黑着脸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