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案件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中，老旧的警车通话器里突然发出“滋...滋”的响声。
“Unit ....16..... 杰斐逊街.....230号仓库发现....匹配....."
"卧槽，这玩意儿能响。”汤姆惊呼一声，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了一样。
亨利没搭腔，只是用看白 痴的眼神无语地盯着对方，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9—7—2......后保险杠损坏,车内......驾驶员正在......滋滋滋......。"
通话器里继续传来声音，看样子是遭遇了些突发情况，正在和总台汇报。
哥谭警局的频道永远这么热闹。作为这座九百万人口大垃圾场的暴力清道夫，他们得应付从偷轮胎的小崽子到把整栋楼炸成烟花秀的精神病——警务局的压力可以说是联邦之最，整个哥谭光普通警员就有超过五万人，更别提还有包括： ESU（紧急勤务小组，Emergency Service Unit），Homicide Division 主要负责普通犯罪（指非超人类的）Major Crimes Unit 主要负责更加严重的谋杀案（尤其是超级罪犯的）特警队（SWAT），以及专门为怪胎们准备的特别机动队之类的武装力量。
当然，以上这些跟东区分署的俩倒霉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辖区穷得连老鼠都嫌磕碜，街头混混随便几个穿制服的就能踹得他们喊妈，而危险的犯罪分子和超能力怪胎又很少有看得上他们辖区这片穷乡僻壤的。
当然这也和如今已经统治了半个哥谭地下世界的大佬法尔科内有关，作为一个十分痴迷于罗马文化的黑手 党，法尔科内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脸面，轻易不会搞什么大新闻出来，当然其个人道德水平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不过亨利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通话器里那个“杰斐逊街230号”离他们现在的抛锚地点只有几个街口。
“听着像咱们隔壁邻居的仓库。”亨利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不断思索着。
汤姆翻了个白眼：“别告诉我你真打算去凑热闹，boss。咱们连他 妈的甜甜圈都没买，你就想跑去抓什么连环杀手？
“去看看而已，反正车子现在也走不了，你要是想在这里呆着随便你。”
亨利说着打开后备箱，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
他现在很缺积分，今天晚上的遭遇更加坚定了他换取积分才能活下去的信念。
今晚在酒吧里，他刚把皮条客加西亚勒索了一遍，系统连个屁都没放；又把“疯狗”拉姆的脑袋打成了猪头，结果积分栏还是光秃秃的零蛋。看来这破系统的奖励机制还挺认真——要么目标死透，要么就得触发什么别的条件，总之想投机取巧是不可能了。
亨利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而他也有了些想法，只是现在还不确定。
拿上车里的警用霰弹枪，数了数子弹——28发，刚好够四轮满仓射击。
身上的九毫米警用手枪，警局配发了两个弹匣的子弹。
“你要真想去送死，起码穿件体面点的......按照你们华裔的说法来讲，叫什么“生日衣服”。”汤姆叹了口气，弯腰从后座底下掏出两件连警徽都被抠掉的防弹衣——那玩意儿看着就像从某个被炸飞的SWAT队员身上扒下来的。
看着对方惊讶地眼神，汤姆啐了口浓痰，正好粘在警车的轮毂上：“当我知道路德那家伙可能想要下黑 手的时候，这两件宝贝我就藏好了，就等着哪天能救咱俩的屁 股——事先说明：纯粹是为了自保，谁知道路德那煞 笔开枪报复的时候会不会连我一块儿也打成筛子。”
“谢了哥们。下次我请你喝真正的龙舌兰，不是那种东区酒馆用汽车防冻液兑的。”
穿戴好装备后，亨利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且顺手拿走了汤姆最后半包烟，点燃后叼着，霰弹枪往肩上一扛，抬腿向着通话器里汇报的位置跑去。
“你最好得肺穿孔死掉！”看着对方走远，汤姆冲着他的背影竖起中指，小声骂道，转头看向路边那三个被刚才的动静吓得停下自己手中的”活计",像鹌鹑一样的街头混混。
“看什么看？你们三个，双手抱头，屁股贴墙！别逼我开枪把你们的蛋 蛋打成墨西哥辣椒酱！。”
......
就在汤姆对着小混混们发号施令时，亨利已经拐进了一条连路牌都被偷去当废铁卖的巷子。路灯灯泡不是被打成独眼龙就是干脆退休，只剩几扇破窗里漏出来的残影，把地上那些呕吐物照得泛黄——典型的哥谭东区夜景，便宜、致命，还带着股发了酵的馊味。
他一边跑一边把霰弹枪甩到胸前，手指在枪机护圈上哒哒哒地打着拍子。
“ 操 你 妈的积分。”亨利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把汤姆最后那包烟最后一根烟的烟屁股咬得稀烂，“老 子今晚就算刨了法尔科内的 祖 坟，也得给你薅出点东西来。”
杰斐逊街230号是个连当地人都嫌晦气的地址。仓库外墙刷着老旧的“禁止吸烟”标语，下面被人用喷漆改成了“禁止活着”。卷闸门半开着，像张被打脱臼的下巴，里面黑得吓人。门口停了辆九手福特皮卡，后保险杠耷拉着，车牌用铁丝勉强捆着——通话器里说的“损坏”看来还是委婉了，这玩意儿能开全靠司机信仰够虔诚。
亨利贴着墙根摸过去，靴底踩碎玻璃渣的声音混在远处警笛的呜咽里。他蹲在一摊可疑的黏液旁，用枪管挑起块碎布——上面沾着一滩血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