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离时他狠成狼,记忆恢复后他悔断肠
月落星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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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只有丧偶
“哥,你明知道晚姐那么在乎孤儿院,你现在竟然要用它逼迫晚姐离婚?!”
言晚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保温盒,心却冻若冰霜。
办公室里,傅泽还在劝:“你忘了两年前,你动用各种人脉,才保下孤儿院,还和爷爷大吵了一架!晚姐就是因为这件事跑前跑后才变成植物人的啊,现在她醒了,你却失忆了拿这件事欺负她,就不怕将来有一天后悔吗?”
“傅泽,你是我弟弟,很多事不了解,我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但是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我傅砚又不是只活那二十年,而且,我再说一遍,我现在的爱人是乔枳。但凡她言晚识点趣,就乖乖离婚,而不是像一个恶心的狗皮膏药一般粘住我。”
“她不是在乎阳光孤儿院在乎得紧吗,我倒要看看,她的所谓爱,有多坚!”
言晚听的出来,傅砚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泪水也溢出了眼眶。
从七岁到二十五岁,她从未怀疑过傅砚对她的爱,张扬灼热,不顾一切。
她那样肮脏的血脉,本不应活在这个世上,是傅砚一点点把她从绝望中拉出来,告诉她,她也值得拥有好的生活。
傅家人不同意他们的交往,他挨了训,受了打,也依旧护在她身边,还先斩后奏,大学一毕业两人就去领了证。
领证那天,他笑得像个孩子:“晚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傅砚的人生中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傅家知道后,老爷子第一次动用家法把他的后背打得鲜血淋淋,他都一声不吭,还是傅泽偷偷告诉她的。
她心疼得哭红了眼,傅砚还笑着安慰她:“一顿打换回来我爱的妻子,值。”
为了不让他为难,言晚从不敢利用傅家的权势做任何事,所以孤儿院的事哪怕知道只需要傅家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她也自己去跑前跑后。
这才出了事。
躺了两年。
可从病床上醒来,傅砚被医生通知来到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言晚,我们离婚吧。”
那个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傅砚的发小好心跟她解释,
“砚哥失忆了,有了新的爱人,你别再粘着他不放了。”
“是啊,比起你,乔枳知书达理,有年轻漂亮,还是医学世家乔家的千金,论身世,论才干,你都比不上。”
言晚不信,那个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的傅砚,怎么会爱上别人。
哪怕傅砚对她恶言相向,哪怕所有人软硬兼施,她只一句话“要我离婚可以,等傅砚恢复了记忆,如果那时他的选择依旧是乔枳,我甘愿净身出户”。
她害怕,怕傅砚恢复记忆以后难过自责,傅砚为了跟她在一起吃了太多苦,她想自己不过被人骂几句,又少不了几块肉,跟傅砚曾经的作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两个人的婚姻,她也有责任和义务去努力。
可是她忘了,忘了傅砚骨子里的执拗,他一旦爱上什么人,怎会舍得那人受委屈。
他会昭告天下,毫无场合地维护自己的人。
就像曾经的她。
也会对那些死缠烂打不知进退的女人厌恶至极。
就像如今的她。
即使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亲耳听到他的咒骂,心中如被淬了毒的刀剑划过,心脏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无论是他的发小还是他的家人,都对她没有好感,所以从他们口中说出的往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她的说法,他却丝毫不信。
他认定她就是那种为了跟他在一起贪图富贵的女人。
包括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事,他也都从别人口中得知了。
他对不在乎的人,从来不手软,也一针见血地捏住了她的软肋。
曾经,阳光孤儿院是他们的甜蜜回忆之地,他们每月都会过去,然后谈起小时候的事,两个人笑作一团。
如今,它成了他的筹码,用来威胁她同意离婚让路的筹码。
经历过地狱一般遭遇后的言晚,不想再让世界上多个第二个自己。
阳光孤儿院不管是从院长到老师,都是顶好的人。
会无偿收养各种孩子,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刘姨操劳了大半辈子。
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牵连到他们。
想到这里,言晚深呼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对上傅砚愣了片刻后毫不掩饰的厌烦,笑得平静:“好,你放过阳光孤儿院,我同意离婚。”
傅泽没想到言晚会突然出现,有些无措,低低地唤了一句:“晚姐。”
言晚扯出一抹笑安抚他:“没事的小泽。”
傅砚失忆前,同傅泽的关系很好,因为傅家只有傅泽跟她交好,第一次见面就乖巧地叫晚姐。
后来叫习惯了,婚后改了好久才改成嫂子。
如今再改回来,一切好像又重新开始了。
傅砚的神色浮上几抹意外,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但很快就转换为讽刺,颀长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解开了西装扣子,闲适地往椅背上一靠:
“果然,对付你这种人,不能留情。放过孤儿院,可以,但你要配合我跟乔枳解释,她一直因为我们的婚姻不肯接受我,我不管你找什么借口,要让她相信你是自愿离开,不是因为她的插足。”
言晚抬头看着这个纠缠了十几年的男人。
他的五官生得极好,深刻却不凌厉,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自带几分风情。
从前,他看她时,眼睛里总簇着笑意和宠溺,熠熠生光,不需一句话,她就能感到他毫不掩饰的爱意。
可此刻,那双墨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像极了看陌生人时的不屑一顾,又像是多了几分锋芒。
爱不爱一个人,真的很明显,一个眼神,就够了。
她垂下眼睫,遮去眸底的伤痛:“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傅砚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刚要发作,却被一旁的傅泽打断,
“哥,你不能跟晚姐离婚,你以后会后悔的!”
他语气有些激动,神色涌上一抹豁出去的意味,
“哥,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吗,爸妈和爷爷都不让我告诉你,骗你说你是不小心摔下楼梯。不是的,是你为了祈愿上天让晚姐能醒来,走了五公里,去了百年老山,从山脚三步一磕头,你说那样许愿很灵。你说你愿意用一切换晚姐醒来。结果磕到半山腰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才磕到了头。”
话音一落,傅砚和言晚同时愣住。
偌大的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