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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走出大山

在这漆黑的夜里,平静的青龙镇突然响起了很多狗吠的声音,然后村民都穿衣起床查看一下,是不是小偷或者其他,因为平时很少有这么多狗一起叫的。这很不正常。

在镇子的入口出,随着一阵阵汽车的轰鸣声,俩张车子缓缓驶入了青龙镇,车子没有在镇上停留,直接向着青龙村的方向驶去。起来的村民都互相询问了起来,当看见张德全的时候,直接把他堵下来,问到底啥回事,张德全沉默了下,还是把情况简单的告诉了村民,之后消息在人群迅速传播开来。张德全说完赶紧跟了上去。

车子到了进青龙村的地方,由于山路,车进不去,就停了下来。然后车上下来四五个大汉,把一张卡车栏板打开,从里面拉出一口漆黑的棺材,几分钟之后,迅速绑好木棒,几人抬着向青龙村的方向走去,而小道冲则在前面领路。

而听说了消息的人,大部分默默没有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死者为大。而曾经是青龙村搬到镇上的村民,每家在家里面的男人都来了,至于其他人则是没有一个到来,青龙村本来只有十来户人家,几十口人。到的也就十几人,这些人之前多多少少受到过小道冲父亲和爷爷的帮助。

来了的人大部分都拿着一些工具,都是地里干活的工具,他们带的工具都是用得上的,赶上小道冲他们之后都跟在后面,由于山高路险,抬着棺材的几个大汉慢慢的流出了大汗,

后面的村民看见,都过来换人继续抬着走,就这样二十多号人相继换着慢慢的向小道冲家走去。

当到了小道冲家的时候,一缕阳光撕破了漆黑的幕布,洒向了这片天地,给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温暖,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天亮了。

小道冲这么小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假如挺过去了,面对生活会更坚强,性格也更坚毅,挺不过去的话,他这一身也就没有什么出息了。

众人对于曾江的遭遇很是同情,但大家能帮助的只能是多出点力气。小道冲父亲的遗体,小道冲安排抬到了他目前的坟前,虽然他父亲最后含糊不清的话语,但小道冲还是猜了要和他目前合葬在一起。

最后到了他母亲坟前,几个送的大汉放下棺材,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了张德全和小道冲,就走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交代的,就是把一个包裹给了小道冲,包裹里面就是他们老板赔偿的十万现金。至于曾江给他买的平板电脑和小李司机重新买的蛋糕则是张德全拿着的。

本来人死了之后按照当地的风俗是要办一场法事的,但最后按照小道冲的要求什么都没有办,他请在的各位叔叔直接把他目前的坟挖开,又挖宽了一些,把他父亲和母亲葬在了一起。来的村民都是庄家汉,有的是力气,虽然折腾一晚上,但没有那个觉得疲倦,纷纷开始动了起来。

……

几个小时之后,已经中午了。当小道冲把最后一捧泥土洒在了他父母亲的坟上,跪在坟前磕了几个头之后,所有事情都已经完了,村民们看了情况感觉留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都纷纷回去了,甚至张德全挽留先做饭吃了再走,毕竟都累了这么长时间,个个都是筋疲力尽。小道冲也把董老板赔偿的钱拿了一部分出来给他们,但是没有一个人接过来,也没有一个人留下,因为后面的事情,小道冲这个才满七岁的孩子还要面对的可能还有很多。

“小道冲啊,虽然你父母亲都不在了,但你还有你张叔在,有什么一定要和你张叔说”张德全过来拍了拍小道冲的肩膀。

“张叔,你先回去吧!我想和父母呆一会儿”小道冲转过来对着张德全说。

张德全欲言又止。

最后张德全看了看小道冲,佝偻着身子,向着山下走了去。走了不远,当他回头看见站在曾江夫妇坟前小道冲那瘦弱的身体,鼻子一酸,然后回过头下山去了。

小道冲虽然只有七岁,但是比同龄人都个高一些,大概一米四五的样子,瘦弱的身躯笔直的站在坟前,显得的那么的孤独。

站了不知道多久,只是感觉到太阳快下山了,他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的老长,对照这的新坟的影子,他知道他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不知道以后的路在哪里。虽然小道冲比较早熟,但此时也是感觉迷茫。

……

不知道多久小道冲身后响起了很轻微的脚步声,虽然隔得很远,但小道冲的耳朵还是听见了,他慢慢转过身,看见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内,他知道,这个时候还能来看他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旺。张旺手里面提着一些东西,准确的来说是提了俩瓶酒。

当张旺走到小道冲面前,面对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小道冲,他们俩个的年龄一样的,只不过比小道冲小一个月,然而都很懂事,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这个时候,我知道你需要这东西,这还是我偷我老爹的”张旺举了举手中的俩瓶酒说着。

“好,兄弟今天你就陪我一醉”小道冲也没有拒绝。

“可惜没有下酒的”张旺说着。

小道冲想了想,走向旁边,把蛋糕拆开,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他父母亲的坟前,然后慢慢的把七根蜡烛一只一只的插在蛋糕上,然后看向坟的旁边,旁边也是一座坟,是他爷爷奶奶的,也是合葬在一起的。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是小道冲七岁的生日,今天是我们一家第一次聚在一起,也是我第一次过生日,你们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的,是吧!”

“看,这是我爸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爸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次收到你们的生日礼物了”小道冲说着拿出了平板电脑,拆开包装拿出来开机晃了晃说道。

张旺坐在他对面,俩人面对面,中间是蛋糕,而后张旺拿出一个打火机把蜡烛点上,在点亮的那一刻,烛光把俩个少年的身影拉的细长细长,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渺小。而后张旺示意小道冲,小道冲双手合十默默的许了一个愿,然后鼓起嘴巴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蜡烛灭了瞬间,山林恢复了漆黑的一片,周围时而响起了狼的哮声,及其他动物的鸣叫。

然后张旺摸出了一根蜡烛,点燃放在旁边,而后拿起切蛋糕的刀切了四份,分别放在他爷爷奶奶,爸妈的坟前,又拿起一瓶酒分别在坟前到了一点,磕了头转过来对着张旺说。

“杆子,来,先吃蛋糕!然后不醉不归”说着给张旺递了一块蛋糕过去。

张旺接了过来也没有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毕竟农村孩子很少吃过蛋糕的,特别张旺家还是镇上最穷的一家。而后小道冲也拿过一块吃了起来。

俩人分别吃了几块,张旺拿着酒对着坟到了点酒。然后对着曾道冲说着“兄弟来喝!”。

“喝”!

“再来!”

“来就来!”

在酒精的作用下,小道冲暂时忘却了悲伤的事情,和张旺越喝越高,最后俩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第二天阳关再次撕破黑夜的幕布洒向大地,也洒在俩个少年的身上,俩人都摇摇脑袋清醒了过来。

“我得走了,我爹知道我偷了他的酒,还喝了,非得打死我不可,我等你回来一起上学”张旺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道冲看着离去的张旺,又看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坟,看向老家的房子,突然有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是他在今后的人生迈出了第一步。

……

“张叔,我决定离开村子去更大的地方去看看”三天后,小道冲找到了张德全。

“可是你还这么小,外面这么乱,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咋和你去世的父母亲交代”张德全坚决不同意。

“你也不会照顾自己。”

“张叔,我还是想去外面看看。”

然后就是你争我吵的,

最后的结果是张德全还是没有留住小道冲。

“叔,这个平板电脑给杆子吧!这几天我已经研究投了,没有什么新鲜感了”小道冲拿出了平板电脑。

“可是这是你父亲给你的唯一生日礼物,我们不能要。”

“你就拿着吧,就当给我保管得了,之后有机会我会过来取,到时候你再给我就可以了。”

最后张德全无奈的接受了。

……

当第二天小道冲踏上了开往县城的客车,来送他的只有张旺和他父母。当车子启动越走越远,张旺放下了举着的手,想到“我要努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张德全则是满满的担心,一边走一边叹气“不知道这一走是好是坏,人这么小,也没有什么经验。”

小道冲走了,离开了生活七年的青龙镇,带在身上的就几样东西,一是一个长十几公分宽五六公分的盒子,一张身份证,一个户口薄,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万现金,因为其他九万现金给了张德全家,张德全本来是不要的,但小道冲说是借给他们的,而且他一个小孩子带这么多钱也不安全。

客车不停的在高山峡谷里穿梭,里面的小道冲对于要去的地方充满憧憬,心里心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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