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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拖出去,发卖了!

三年前母亲撒手人寰,骆家庞大的产业立时成为京城权贵眼中的肥肉,各方势力欺她孤女无依,明枪暗箭,处处打压。

自那时起,骆家经营了十几年的海外贸易便频生变故,货船屡屡被冠上“夹带违禁”的罪名遭扣押审查。

原本与骆家交好,愿为其出航作保的富户们,唯恐惹祸上身,纷纷避之不及。

一时间,骆家海外商路几近断绝,仓库里丝绸堆积如山,茶叶滞留变质。

一筹莫展之际,是梁泊舟带着几位友人亲赴官府,为骆家作保,这才堪堪稳住局面,保住了这条命脉。

她没想到,昔日援手,竟成了今日要挟她的筹码。

“你……威胁我?”她声音微颤。

梁泊舟面色不变,语气淡然:“只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好心提醒一二。”

骆清欢鄙夷地撇了撇嘴。

相处十年,她今日才真正看清他。

什么好心,分明是想借成亲,侵占骆家产业的狼子野心!

失掉海外航线固然心痛,但若留在安远侯府,只怕整个骆家都会被蚕食殆尽。

她再不愿多看梁泊舟一眼。

“世子的好心,还是留给别人吧!”

冷冷抛下一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梁泊舟顿时慌了神,怒声喝道:“站住!你当安远侯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侯府侍卫闻声而动,刹那间剑光出鞘,寒刃交错,骆清欢被逼得连连后退。

她从未想过,那个向来对她温言软语的男人,竟会命人执剑胁迫她。

慌乱间,她踩到自己的裙摆,直直摔倒在地,白皙的手掌瞬间被粗糙的地面擦出数道鲜红的血痕。

几位观礼的夫人都不禁面露怜惜,可曾经连她指尖稍碰红些都要捧在手心呵气的梁泊舟,却漠然站在一旁,冷哼出声:

“早乖乖听话,何至于此?”

骆清欢心头一阵刺痛,这便是她倾心相待了十年的人。

她咬紧牙关,强忍疼痛从地上站起。

“光天化日之下,安远侯府难道还要强娶不成?”

梁泊舟面色一僵,一时语塞。

“姐姐怎么能把悔婚说成强娶?”姜锦念突然出声,“花轿既已抬进安远侯府,姐姐就是侯府的人了,怎能说走就走?”

她略作停顿,想起骆清欢成亲前去珠宝行新打了不少首饰,又补充了一句:

“即便姐姐执意要走,嫁妆也是不能抬走的。”

骆清欢白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打如意算盘!我与梁泊舟礼数未全,婚事根本作不得数,凭什么留下我的嫁妆!”

梁泊舟看着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骆清欢,此刻却变得油盐不进,怒意迅速燃起。

“一个妾室谈什么礼数!我不介意你的身份让你进侯府大门,已是给足了你颜面,你竟如此不识抬举!若想侯府不追究你悔婚之事,嫁妆必须留下当作赔罪礼!”

骆清欢眸色一暗。

出嫁前,她唯恐梁泊舟娶她做正妻会遭勋贵世家耻笑,特意备下足足三百抬嫁妆。

其中不只金银珠玉、绫罗锦缎,更有多处骆家至关重要的商铺、田庄和宅院……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银衡量。

他如今倒是装都不装了,竟然直接开口强抢!

她冷笑一声:“安远侯府强娶不成,便要明抢我的嫁妆了?”

安远侯视线扫过满堂掩唇低语的宾客,面上越发挂不住,怒喝道:“来人!把这个颠倒是非的贱妇丢出府去!”

侍卫快步上前,梁泊舟却莫名涌上一阵烦躁。

他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方才他只是想用扣留嫁妆逼骆清欢留下,又不是真要撵她走,父亲怎么能直接将人赶走。

好歹骆清欢对他一片痴心,留在身边,总归有用处。

“慢着!”

他高喊一声,态度倨傲地看向骆清欢。

“你若现在肯跪下认错,我尚可原谅你今日所为。往后,或许还会如从前一般待你。”

骆清欢瞥他一眼,只觉胃里一阵翻涌,恶心至极。

“世子的‘厚爱’,还是留给旁人吧!我只要带走我的嫁妆,若侯府执意强占,出了此门,我便击鼓鸣冤,告到府衙公堂!”

梁泊舟的怒气霎时直窜脑门,他好心留她,她却蹬鼻子上脸。

看来不下一剂猛药,她是不会顺从了。

“反了天了!一个妾室竟敢生出诬告主家的心思!把她拖出去,发卖了!”

侯府侍卫应声上前,粗暴地扭住她的双臂向外拖拽。

骆清欢奋力挣扎,急声高喊:“梁泊舟,我是良籍,你有什么资格买卖良民!”

梁泊舟扫了一眼四周撇嘴咋舌的宾客,为免节外生枝,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去将她的纳妾文书取来。”

不过片刻,管家便呈上一份墨迹犹新的文书。

梁泊舟将文书举到她眼前:“这上面所写的姓名、出身、生辰八字,可与你相符?”

骆清欢盯着那未干的墨迹,一股刺骨寒意自脊背窜起。

当初她满怀期待交付的“问名”礼单,如今却成了他伪造纳妾文书的凭证!

“墨迹犹湿,文书显然是方才伪造的!”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梁泊舟却面色平静:“你今日方才进门,文书自然是今日所写,有何不妥?”

安远侯早已不耐,挥袖冷喝道:“还啰嗦什么?拖出去!”

侍卫应声发力,骆清欢被拽得一个踉跄,她猛地回头望向梁泊舟,嘶声喊道:“梁泊舟!你如此对我,良心过得去吗!”

“我方才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梁泊舟别开视线,语气漠然,“既如此,便怨不得旁人。”

他面上冷淡,心中却另有计较:且让她先吃些苦头,受尽磋磨,待她走投无路时,他再出面将人买回……届时,还怕她不俯首帖耳,任他拿捏?

骆清欢即将被拖拽出门之际,门外忽地传来一道慵懒低沉的嗓音,声线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安远侯府好大的阵仗。”

众人不约而同地回首,随即面露惊色,霎时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开,就连原本执剑拦在门口的护卫也神色一凛,慌忙收刃躬身,让出一条通路。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来,手中一柄玉骨扇轻摇,步履从容。

天光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投下深浅光影,更显得他气质清贵凛然,不怒自威。

安远侯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一把拽过梁泊舟,低声问道:“你请来的?”

梁泊舟慌张摇头,额角已渗出冷汗。

他哪有这般能耐,能请得动权倾朝野,唯一的异姓王——晋阳王蒙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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