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公,她说你不行
季清梨看看何肆,又看看姜莱,思索着应该怎么把前者赶走的时候,余光扫见了二楼的……池砚舟。
四目相对,季清梨望着池砚舟那双深邃到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目光,脊背一僵。
她直觉今天如果说出自己就是季清梨这件事情,不是被当成神经病关进精神病院就是被送到科研所研究。
季清梨快速收回视线,不耐烦的扫了眼何肆:“嚷什么?我不能来吃个甜点?”
不忍心怪责闺蜜,自然是能呵斥何肆。
何肆盯看着季清梨:“舅妈,为什么忽然就换了风格?”
这个风格,分明是季清梨。
不然他也不会认错。
季清梨:“大外甥,长辈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你汇报?”
何肆此刻抓心挠肝,好像想要急切的抓住什么,却怎么都止不住,以至于他心烦意乱的一把按住季清梨的胳膊:“我……”
“阿肆。”祝瑶儿小跑着过来,看着何肆的举动,眼眸暗了暗,“阿肆,你拉着舅妈做什么?”
何肆愣了下,忙松开手,他神情晦暗,也说不清楚自己方才那一刻的鬼迷心窍。
祝瑶儿将他欲言又止望着季清梨的模样看到眼中,亲昵上前挽住何肆的胳膊,昭示主权。
何肆眼眸低垂,却没有去看祝瑶儿。
祝瑶儿警惕心乍起,何肆是她在何家立足的唯一依靠,他们孤儿寡母绝不能被欺负。
“舅妈,虽然外面都说你不得舅舅欢心,但……但阿肆是你的晚辈,你做长辈跟外甥拉拉扯扯,传出去……不合适吧。”
状似关切的话语,却是字字诛心。
已经有店内的客人关注到这边的八卦,看向季清梨的目光带上鄙夷。
季清梨看着祝瑶儿三言两语将脏水泼向自己,勾唇:“的确是不合适,没有叔嫂乱伦合适。”
“噗哧。”
姜莱没忍住笑出声。
祝瑶儿抽抽鼻子,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舅妈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难道所有的寡妇,都该去死,不能再寻求爱情吗?”
视道德如无物之人,最爱利用道德枷锁。
眼见围观者对于季清梨的指指点点更重,祝瑶儿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树立起外表柔弱却内里坚强的清醒人设。
她开口掷地有声,极具煽动性:“大清早就亡了,舅妈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丈夫的心,自己感情不顺,就阻碍我追求爱情。”
围观的顾客中,不知是谁率先鼓起了掌,接着掌声雷动。
眼见季清梨落在下风,二楼的杨特助悄然看向自家大老板。
池砚舟神情寡淡:“蛋糕。”
杨特助忙接过店长亲自递过来的蛋糕,池砚舟已经冷淡的朝楼下走。
显然是没打算管。
直到——
“啪。”
季清梨甩到祝瑶儿脸上的巴掌清晰响亮。
旋转楼梯上,池砚舟脚步轻顿。
季清梨逼近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祝瑶儿:“少给我安罪名,没人觉得寡妇不应该寻觅第二春,寡嫂嫁给小叔子也不是什么奇闻,但这一切的先决条件都该是一对单身的男女。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你跟小叔子纠缠不休的时候他有女朋友,而你老公还活着。你在自己小叔子订婚的当天把他叫走,是安的什么心,你自己清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他何肆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劈腿的贱货,而你祝瑶儿是个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的婊子!你们……很、般、配。”
这一瞬,姜莱看着“沈轻梨”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闺蜜季清梨,她“啪啪啪”的鼓掌:“说得好!”
何肆也看着眼前冷艳锐利的女人,产生了强烈的恍惚。
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这位舅妈跟季清梨这般的相似。
一向没有结婚打算的舅舅,为什么一年前会忽然跟一个那么像季清梨的女人结婚?
被骂到颜面扫地的祝瑶儿下意识的看向何肆,却没得到任何支持,脸色越加难看:“舅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不知道的人怕是要怀疑您是得不到舅舅的疼爱,疯魔了。”
季清梨:“啧,男人男人,我问你为什么出轨自己小叔子,你跟我谈我有没有男人睡,离了男人,你会死是不是?”
祝瑶儿涨红脸:“我忘记了,舅妈结婚那么久,还没有圆房,才会内分泌失调胡言乱语,见不得身边的女人姻缘美满。”
季清梨气笑了,看到不远处的池砚舟,纤细的手指一抬,祸水东移,“老公,你这个昔日的大外甥媳妇,即将要是二外甥媳妇儿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说你连床都上不了。”
拎着蛋糕的杨特助顿住:“……”
方才祝瑶儿说的是这个意思?
祝瑶儿脸色陡然变白:“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清梨觉得既然自己现在跟池砚舟是夫妻,那夫妻一体,自己丢面子就是他丢面子,既然如此,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几步走到池砚舟跟前,“她方才说你软件硬件都不行。”
杨特助:“……”
祖宗,你看池总是那么好挑拨糊弄的吗?
给她祝瑶儿十个胆儿,也不敢说出这样造次的话。
池砚舟漆黑的眸子低垂,睨着告状的季清梨,“是么。”
“当然。”季清梨拉过姜莱做保,“对吧?”
姜莱忽然被拉过来,鬼使神差的就说:“当然,我们清梨宝贝从来不说谎。”
话落,姜莱愣住。
季清梨也愣了下。
池砚舟晦暗的视线落在季清梨和姜莱身上,沉吟。
何肆两步走到姜莱跟前:“你刚才叫她什么?”
祝瑶儿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嗡嗡嗡。”
杨特助接了个通电话,声音打破几人之间诡异的氛围:“总裁,表小姐来的路上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两省交界的地方,发现一具车毁人亡的女尸,不能来陪乐由小姐过生日了……”
季清梨浑身一僵,猛然看向杨特助。
终于听到自己的死讯,这一刻季清梨眼神里包含太多情绪,有死亡那一刻的茫然无措,未曾实现的遗憾,还有无法抑制的难过。
池砚舟看着她的反应,眼中沉思更深:“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