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绾话音刚落,卫从明神色大变,严厉训道:
“住口,昭昭,你如何胡闹表哥都由着你,可这等砍头逆言休要胡说。”
“表哥,你若相信我,就听我说完。”
虞昭绾知道表哥一直把她当做寻常闺中女子,只望她幸福快乐生活,不想让她卷入朝堂纷争。
但她明明已知道虞府和卫府惨烈的结局,又如何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亲人再次死在自己面前。
“表哥,顾府出事就是前车之鉴,若卫府不加警醒,难保下一个出事的不是卫府,亦或者虞府,圣上年纪已大,太子虽被废,但二皇子行事张狂,睚眦必报,却也并非一定就会被立为储君,一切不可着急,还请表哥让表舅传信父亲,让其静观其变。”
“此番话,是何人与你说的?”
卫从明神色迟疑,他前不久就听父亲说过。
姨丈虽在朝中是坚定的保皇党,可奈何门生众多,不可避免与二皇子牵扯上一些关系。
如今的二皇子事大如日中天,而且二皇子也有意拉拢虞卫二家。
故而还试探欲纳表妹为侧妃,是以,姨母和姨丈商量后,还是决定尽快为表妹寻一个身世清白的夫婿,以免被卷入朝堂争斗中。
可这些又如何是身在闺阁中的表妹所能知道,所以他心里才生疑虑。
“无人和我说,但我知道表哥也清楚虞府和卫府早就步步维艰,若不能坚定的选择一方,怕是会被除之而后快。”
“表妹说的没错,父亲和姨丈都有顾虑,他们想暂避眼下不安的局势,为此,两年前,父亲就自请外放,回祖籍,姨丈也谢绝朝中重臣拜访的帖子,只醉心于种植花草和养生。”
“一味的避让,也非良策,表哥若信我,便给我一年时间,也许会有另一条路让我们选择,另我想向表哥借五千两纹银,一年后,我会连本带利还表哥一万两。”
虞昭绾说的郑重其事。
五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便是卫府阖府可挪用的银两也不过区区万两左右。
但瞧着虞昭绾满脸认真,卫从明虽未当回事,却也愿意出这个银子,权当是让自己小表妹散散心玩玩:“我回去与你表嫂说。”
“表哥,你就送到这里吧,爹娘那边,还请表哥替我遮掩一番。”
虞昭绾掀帘,在马夫惊吓中,堪堪跳下马车,虽踉跄一下,到底还是没摔着。
“你——慢点!”
卫从明摇摇头,实在不解,不过两年不见,一个人变化怎么如此巨大。
他虽觉得她的话有一些歪理,可到底还是和自己父亲提了一句,但没想到卫澜竟认真琢磨一晚,真去信了京中。
卫从明从府里支出两千两,又变卖了一些珍贵书画,他夫人也拿出一千两的贴几钱,倒也凑足了六千两。
来人捧着银钱送来时,正逢虞昭绾和孙平和孙安商量前往赣州一事。
虞昭绾和卫从明亲信说话时,孙安扯着他兄长胳膊,小声问说:
“兄长,你真相信这么一个小娘子能有那么大能耐?她还夸下海口,势必要在一年内赚到本金除外的几番的银子,真是狂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