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妩来了兴致:“李妈妈,去等着买些梅花糕,兰香说的梨花酥和透花糍也一并买点,好了便去刚才路过的那家锦云坊找我们。”
到了锦云坊,梁妩和兰香交代了一番,留她在铺子里挑成衣和布匹,自己则自侧门离开,循着从别院下人那儿听到的方位,顺利找到了离锦云坊不远的薛氏医馆。
医馆内有些荒芜,梁妩壮着胆子呼喊了几声,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大夫从内室出来。
“夫人有何事?”
“听说薛大夫医术极好,想请您帮我瞧瞧身上的病。”
薛大夫替她把脉,神色忽而惊疑。
【这脉象,分明是……】
梁妩眼中闪过沉思,不知为何大夫的声音就此打住,是因为心中无甚所想,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才会听不见呢?
薛大夫移开手:“夫人只是来看病的吗?”
“既是看病,也是医毒!”
“夫人知自己中毒之事?”
“是,只是并不知这是何毒,我曾请过一次大夫,但是对方并不能看出我体内是什么毒,薛大夫可知?”
上一世梁妩也曾使法子请了别的大夫来诊治,但是除了知道应该是毒,并没有瞧出个具体来。
薛大夫捻了捻胡子:“夫人可是时常吃什么苦味甚重的东西?”
“吃了近半年的养身汤药,苦味比以前的药都要重。”
“那就是了,有一种风息草,味甚苦,带毒却又可入药,夫人体内之毒,必然是这风息毒!”
“风息毒?并未听说过。”
薛大夫轻声叹息:“寻常人确实很少听说,只因这风息草生长环境苛刻,并不多见,且要经过独特的炮制手法才能减弱毒性,算是偏门的金贵药材,大部分炮制好的风息草都入了太医院,一般人轻易接触不到才是!”
梁妩目光沉凝,那齐衡是如何得来这风息草的?
“薛大夫,这毒能解吗?”
“自然,这毒虽偏门,但却好解,我写张方子,夫人拿去拣药便是。”
待梁妩拿着药方离开,内室中出来一人,若她还在,必能认出这便是昨日翻墙入院之人。
“薛大夫,这位夫人竟也中了风息之毒?”
薛大夫面色凝重:“秦……杜公子,正是,中毒的脉象和贵妃当年一模一样,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快下论断!而且风息草的用量需精准把握,量多了毒发过快,皮肤容易出现异常,量太少又难以起效果。这位夫人喝了半年的药,现在才有身子亏损的迹象,这般手段,和贵妃娘娘当年的情况怕是相差不多!”
“杜叁,再去细查这位齐夫人,看看这毒从何而来!”
梁妩回到别院,林管家递上来一张回帖:“小姐,这是梁国公府世子夫人着人送来的。”
她将回帖打开一瞧,原是范梦棠无法赴明日之约,遂请她花朝之节同游。
范梦棠乃是她多年闺中好友,早她一年出嫁,嫁进康国公府成了世子夫人。
倒也是她忘记了,康国公府那一摊子事多,远比嫁给齐衡的她要忙得多。
她递帖邀范梦棠过来一叙,不光是想见见这位算起来许久未见的好友,也是有事相求,让她请二哥范辞查探一下齐衡的来历。
因为她细想之下发现,若此时让爹爹去查齐衡,以齐衡的警惕性,难免打草惊蛇,倒不如先请人摸摸底,等过些时日能顺理成章地回梁家了,再告知爹爹小心齐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