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日理万机,自然不会见他们。
太后抱病,皇后简单同二人喝了会茶。
她曾经不满意沈芳菲这个未来儿媳妇人选,幸好圣上顾及她也顾及大局,随手把她指给了旁人。
因而这会再见面,反倒是能笑意相待了。
沈芳菲看在眼里,心道。
看来即使同薜厉成了婚,在娘娘眼里,自己仍是精致优秀的才女。
若是离婚再嫁……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登临那个位置。
离开后宫,沈芳菲一路上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薜厉头也不回,先行上了马车。
沈芳菲抿了抿唇,不甘心地左顾右盼,忽然眼睛一亮。
一个脸熟的太监在她眼前晃过。
那是在四皇子跟前儿惯用的。
她就知道,除了薜厉这个傲娇毒舌,没有男人能拒绝多才多艺的美貌穿越女!
即使成了婚,还不是念着她。
也忒大胆了些,正牌丈夫还在一旁呢。
沈芳菲心里娇羞,面上强忍,对薜厉道。
“我方才在路上落了一样东西,你等些时候。”
薜厉垂着眼,波澜不惊地转了转拇指的玉扳指。
“多久?”
沈芳菲不耐烦道,“你要等不及你自己先走回去。”
见薜厉“沉默”,她自觉扳回一城。
却没看见,她走远后,薜厉便让车夫架上了车。
“走罢。”
车夫收过沈芳菲的赏钱,犹豫不决。
“侯爷,夫人还……”
薜厉叩了叩车窗。
接受到暗号,外面似乎有某种大型的鸟类从树上一掠而过,稳稳地停在了马车上。
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而车夫的声音,也不见了。
只有车轮滚过地面的闷响声。
…………
很快回到府里,薜厉直奔着书房去。
果不其然,没见到本该上值的白芷,只撞见一群偷懒的女婢。
动手的速度倒是快。
胆子也大,白芷好歹也算是他的人。
这群蠢货,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掀起眼皮,折射一点微冰的冷芒。
“她人呢?”
其他人不明所以,唯有在书房伺候最久的紫娟知道是谁,心里忍着酸涩回应道。
“回爷的话,白芷回寝舍休息了。”
薜厉心里有数,不曾看她一眼,抬步便走。
他没去下人房,略加思索,便去拜访大哥。
府里的大哥有两个,一个是因为残废而性情大变的世子,一个是因亲生父亲早死而被老太太强行加进序齿里的表哥。
府上的人,都更喜欢温文尔雅的后者。
门口有个小厮守着,倒也算机灵,慌张过后便冷静下来,让开了房门。
听着里面的啜泣声,薜厉竟罕见的有了一丝后悔之感。
还是晚了一步。
淌着水的奶糕,指不定被折腾成了什么样。
跟她置什么气呢?
既然是罕见的宝贝,不妨早点费心思调教,也是该当。
如今被人沾过手,他爱洁,倒白白损失了。
进来后,屋里的情况却并不如他所想。
奶味,酒味,臭味交织。
哭的不是白芷,而是另一位遍体麟伤的女婢。
她浑身赤裸,缩在墙角自言自语。
白芷昏倒在地上,衣裳的确开了,连裹胸布都不翼而飞。
全靠薛晨严严实实地压在她身上,才挡住大片的春光,偶尔露出一二激起人凌虐欲望的鞭痕。
而薛晨,颈后扎着一根木簪子,已然死了。
不过死前也算快活。
脸埋在白芷身前,手已经够到了她的裙带。
这块外软内硬的小奶糕,洗洗倒还能吃。
薜厉挑挑眉,颇为意外地观察木簪刺入的角度,而后将薛晨从白芷身上掀开。
啧,好脏。
他漫不经心地用粗糙的指腹擦了两下。
白芷嗯了一声,悠悠转醒。
“滚……”
声音还哑着,比起怒斥更显柔媚。
薜厉眼神一暗,力道重了。
真会勾男人。
白芷眼神含糊地醒过来,见着薜厉,下意识求救。
“爷,救奴。”
薜厉揽着她脖颈,抄着人抱进怀里。
漠不关心地朝还温热的薛晨踢了一脚,似笑非笑道。
“别怕,倒不用爷来救,人已经死了。”
白芷茫然了一瞬,看见自己青青紫紫的身体,迟钝的大脑终于清醒,想起了今日都发生了什么。
她的秘密被薛晨发觉了。
他眼睛通红,犹如恶鬼,要将她囚禁起来做禁脔。
白芷怕极了,随手抓了个东西想叫他停下,后来,后来就……
薜厉觉得有些麻烦,但并不是不能解决。
况且,他这回有把握能让小奶糕,心甘情愿地躺进盘子里。
“是谁杀了我可怜的大哥?”
他满意的发觉,怀里的人浑身发僵。
连敞开的衣襟都顾不得了,不自知的用着一双鹿眼求他。
像是动物到了绝境,只能求助最信赖的人。
而这个人,无疑只能是他薜厉。
“是、是……”我。
“是我!”
精神略有失常的凄惨女婢爬行几步,狠狠地磕了头。
“是奴婢实在怕死,是奴婢杀了他!”
薜厉淡淡道,“哦,是这样吗?”
说话间,外头原本守门的小厮突然提高声响,一字一顿。
“大夫人,侯爷在里头呢,交代过不叫人进来。”
这一日的安排恰到好处。
想来从他出了皇宫,便有人在府上报信了。
只是不知是谁安排的,目的如何?
薜厉没放在心上,随意地安抚了两下怀中的温香软玉。
又或者,这个天赋异禀的女婢,背后也有他人指使。
那又如何?
跑到他怀里了,便是他的。
解开外擎裹住怀中人后,门口的小厮名不正言不顺,拦不了多久,只能放人进来。
大夫人乌泱泱带了一群人,本来神情自若,眼里藏着点得意,摆明是来看热闹的。
直到瞧见地上的尸体。
“我的儿啊——”
她粗笨的身体,随着最后的指望一起,跌落在脏污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