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百多年前,语舒来到了人间,认识了人间的一位皇帝,那位皇帝深知百姓疾苦,记得好像那时颜颂调皮,让人间受到旱灾。”
“啊?这与我何干。”
“你忘了?那年你贪玩,将水神推入鬼怪之地,便是地狱,之后他出来时已深受重伤,但他不敢向仙帝说此事的前因后果,他就闭关修炼,他满身怨气无处发,就没有去人间按时降雨,他没降雨这件事也没有引起其他神仙注意,毕竟在神仙眼里,凡人根本不算什么,连我们的宠物都比不了,凡人只不是用之不竭的劳动力罢了。”白公说话一向没有什么感情,但这次有,那就是无奈。颜羽从来没有见过白公无奈,他以为白公已经修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了,能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了。可这世间还是有他在意的。
“啊,这回事我好像忘得差不多了。好像是我跟水神去玩,他自己闯入地狱的!”
“哦,我并不知具体实情,我也是听说。嗯,水神不降雨,天宫是没有影响的,可人间却民不聊生,人间的这位皇帝向来不喜欢压榨他的子民向我们神仙进贡贡品。”
颜羽不解地问:
“我们神仙不是能变幻出东西吗?干嘛还要凡人进贡?”
“哈哈哈,叫你不认真修习仙法。我们的仙法能无中生有,也只能骗凡人,若想真的拥有,你只能取自世间万物,我们只有三界,仙界,人界,鬼界,我们与鬼界互不相干,所以我们无法从他们那里索要,我们只能在人界索要。”颜羽看着白公一副老顽童的模样,有点想揍他的冲动,谁叫白公要鄙视颜羽。
“为什么要向人界索要?我们仙界的东西不够多吗?为什么鬼界不向人界索要?”颜羽突然看到了他们两个那无奈的眼神,颜颂生气地说:
“神仙个个都是轻感情重财物追名逐利的坏蛋,仙界那点东西那能满足他们,鬼怪他们却不在意这些,但也是轻感情的坏东西,他们只知道修炼,所以他们很强大,能与我们仙界匹敌,但人界就不行了,没有天生的灵力,还不求上进,不被欺负才怪。”
颜羽和白公惊讶地看着颜颂,没想到这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也能知道这么多,白公疑惑地问:
“谁告诉你这些的?书本上可没有!”
“司武君告诉我的!”白公脸上显出后悔的神情,好像有这么一次他曾跟司武君说过这些。
“还听不听了?不准提问,知道吗?”
“嗯”
“之后人间皇帝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就开始忤逆天宫,好巧不巧,语舒跑到人间游玩,刚好遇到那位皇帝,刚好见到人间疾苦,她那圣母之心便发散出来,便帮那皇帝一起忤逆仙帝,起初天惊以为语舒只是想玩新花样,就叫仙帝不要管,仙帝给了文王君和舞王君这两位面子,也不管了,任由语舒胡来,起初,语舒也以为自己只是一时贪玩,却未料越玩越深,她深深体会人间疾苦,就下定了决心要帮凡人,她就渐渐与天惊走远了。更可恶的是,她还喜欢上了一个凡人,那凡人跟天惊不同,很会爱护语舒,要不是那凡人没有一丝仙骨,否则语舒就可能跟他永远在一起了,自那凡人与她相处几年后便病死,她就更加要将凡人的命从神仙手中夺回,当然,自那以后,她就知道不应该对凡人动感情。后来,语舒的队伍渐渐壮大,影响了天宫,仙帝就有点尴尬了,不知该把语舒怎么办?而此时,天惊主动请缨,毕竟当初是他放任了语舒嘛!之后便是你们所见的这样,他们又纠缠在了一起。诶,孽缘啊!”
颜羽思前想后,觉得好多不可理解,司文君怎么会让语舒跟凡人鬼混呐!身为未婚夫的他不应该阻止嘛!颜羽刚想问白公,白公就笑嘻嘻地对他们说:
“我也是听说,但我觉得有这些可能。那时我整日跟天惊走在一起,确实听天惊说过语舒喜欢了一个凡人,但我告诉他可能是语舒玩大了,开始玩凡人的感情了,天惊那时也没在意了。后来语舒曾来找过我一次,她想救一个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她就放弃了。我那时不敢把这件事告知天惊,他总是少根筋,得好好教训他才行,可我却没想到他们会形同陌路。”
“白公,你似乎也少根筋吧!”颜颂张口道,似乎他知道点什么。
“老子要是当初不少根筋,你现在就不会活着。”白公说完后就不理他们自己先回天宫了,颜羽和颜颂两眼对上,会心一笑,就往语舒那里去了。去到时没看到司文君,只见语舒在案台上写字,他们缓缓走进,语舒仍在写字,头都没抬过,之后不缓不慢地说:
“小羽颜颂,你们为何不回天宫?”
颜羽十分好奇地问:
“姐姐怎么知道是我们?”之后立刻跑到语舒身旁,语舒立刻将纸张用火烧毁,颜羽什么也没看到,之后语舒看了他一眼说:
“你们那微弱的仙力我早就熟悉!”
他们低头不语,他们的仙力确实微弱。
“走,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我要美酒!”颜颂嘟着嘴说。靠,他平日里向仙女们撒娇就行了,居然敢向语舒撒娇,颜羽生气,反对说:
“我不要酒!”语舒看了看他们,忍不住笑着说:
“你们搞什么?这里不是天宫,你们别给我任性!我跟你们说,凡人的酒有感情,你们可以去尝试一下。”
“真的吗?”他们两个酒鬼异口同声地问,他们相互看了看对方,之后立刻拉着语舒的手。
“书元君,你长得好好看哦!我好想多喝点酒啊!”
“姐姐,姐姐总宠我,我要和很多很多的酒。”
……
颜羽和颜颂有时候可以一起密谋一件事,有时候什么都要比拼一下。
语舒打扮了一个男装出门,确实帅气极了。后来语舒带他们去人间的一醉红艳,颜颂去到那里十分开心,颜羽看着一个个浓妆淡抹的凡人,他有点受不了,语舒带他们去了高层的房间,可以俯视屋内屋外,确实是块好地方。屋内歌舞升平,屋外嘈杂声不断。语舒叫上了几道菜,然后叫了三壶酒,之后问他们:
“怎么样?人间的这个地方好吧?”
颜颂笑得异常开心地回答:
“嗯,是个好地方,起码不用担心父君的突然到来。书元君,我不想回天宫了,我要跟着你一起混,怎么天宫的每一处地方都被父君管着呢!哈哈哈,我有点手痒了!”
“你想到哪里了?我只是带你来这吃吃喝喝看看,没叫你玩女人!”
“没叫你来玩女人!”颜羽也随口附和了一句,又带了点调侃。颜颂就有点生气,低头喝了刚拿上来的酒,他刚喝一口就严肃地看了看这酒,他就对语舒说:
“这酒真的跟仙界的不一样,我有点难过,心里特别不痛快,我想,我想母妃了!”颜颂一副要哭的样子,这让颜羽对这酒有了好奇心,他喝了几口,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感觉这酒更烈了,语舒看到颜羽没什么反应,有点失望,就问颜颂:
“你没什么事吧?要是你死了,我怎么跟你母妃交代?”
“我没事,我母妃她……”
“你母妃怎么了?”颜颂一时就说不出话来,颜羽就将那日仙后来找白公的事告诉语舒,语舒好奇心大起,又灌了几口酒给颜颂,颜颂就对他们说:
“我跟你们说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没有几人能知晓,我们这些后辈只能听说过一点,但我却全部知道!”颜颂喝醉了在那里吹嘘,颜羽不理会他,可语舒却又灌了他几口酒,他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原来仙后是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年幼时曾被上一任仙帝所救,上一任仙帝教她法术,她也学得快,后来上一任仙帝生下两个儿子,便是现任仙帝和白公,他俩是双胞胎,上一任仙帝也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故而将他们三人生活在了一起。白公由于少了一根筋,总是不知道仙后对他的好,永远都是无视仙后,后来仙后对仙帝多了一点关爱,白公才发觉少了点什么,就开始吃醋,上一任仙帝对此事很为难,之后又知道他们兄弟两个都无意于仙帝之位,就说谁继任仙帝之位谁就可以娶仙后,后来白公为了不要仙帝之位就不要了仙后。
面对这样的故事,颜羽很无语,他就问颜颂:
“外界怎么传闻你母妃和你父君的?”
“他们说我父君抢了白公的江山和美人,还说我母妃对白公不忠!”
“原来仙帝仙后被冤枉了这么久,也难为他们了!没想到白公魅力那么大,竟让这么多神仙站在他那边。”语舒不禁感慨一下,她只知道白公仙法厉害,与白公交情也深,但还不知白公还有这等事。
“书元君,你是不知道?白公当年是非常活跃的,不但能管理天宫一切大小事务,还有满腹经纶和一身极深的修为,但于感情丝毫不通!与我父君的多情无法比。”
“那很厉害啊!”语舒感慨道,
“但后来白公怎么不问政治了?”
“跟你一样呗!去了趟人间,觉得仙界就是在压榨人界,便发誓不在过问一切俗世!”
“哪里跟我一样了?我是用行动去实践我的看法,白公他选择的是回避和沉默,不过白公应该是跟我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颜羽看了看语舒,丝毫不像一个带着凡人逆天的领袖,反而像是一个正在玩游戏的游戏王一样任性胡来,更不像是一个跟司文君在一起十几万年即将要成为他的妻子的淑女,倒像是被司文君宠了十几万年的妹妹,也难怪十几万年过去了也没成亲,想必是爱人没做几天倒相互做起亲人来了。但颜羽早就听闻神仙们都是少根筋的,没有凡人那么多情,也没有鬼怪那么无情,对神仙来说,妻儿不过是玩玩罢了,他们所追求的只是勇攀高峰名扬千古永垂不朽这些看似上进却虚伪的要命的假物罢了,一个名声,一个虚号,一份面子而已,于颜羽来说,全都是不存在之物。
“颜颂,你别喝了!”颜羽对颜颂大声说道,之后便低头吃菜,这酒很烈,他不愿多喝,但这菜味道果然很鲜美,他很是喜欢,虽说他们神仙吸天地之精华,可天地之精华又没有味道,还不如凡人做的饭菜好吃,给颜羽一场味觉盛宴。
“吃饱喝足了吗?”颜羽席卷一空,而颜颂把酒喝完,语舒并没有吃什么,只是嗑瓜子看屋外发呆,看似发呆,颜羽却深以为她一定在谋划什么大事!
“我吃饱了。姐姐,你在想什么?”
“你把我那份吃完了,我正在考虑把那条鱼水煮还是爆煎?”颜羽擦了擦嘴,舔舔嘴唇,这果然是谋划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