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亲当天,遇上傅珩之
这白痴一样的女人倒是长了点本事。
他凑近她耳边,语气带着讽刺:“你是什么货色以为我不知道?就过去三年,多少次半夜穿吊带裙来勾引我?”
“你贴在我身上的时候,就跟发情母狗一样!乖乖收起你这些手段,我早看透了,你继续纠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苏沐瓷身上每寸皮肤都被他这句话惊起一阵战栗。
从周家地下室逃出来以后,她身体偶尔会没来由地不舒服。
谈恋爱期间,她会跑到他房间,渴求他的温暖怀抱,而他呢,像一尊雕像,清心寡欲不为所动。
他骂她是发情母狗,但他在她面前,如今也只不过就是一只被阉割的公狗。
短暂的沉默后,苏沐瓷后退了一步,对傅珩之说道:“请傅先生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靠近你半分。”
看到她识趣保持距离,傅珩之本该满意。
但想起她以前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突然说不爱就不爱?
这女人,肯定是在耍心眼。
傅珩之眼里流露出烦闷。
突然,手机震了下,弹出一条短信:【珩之,怎么还没到?今天要见的是京都来的大人物,别给我出幺蛾子!】
傅珩之将手机收回口袋,对苏沐瓷轻鄙道:“你永远也比不过莹儿。”
说完,他转身走进澜庭院子,只留给苏沐瓷一个熟悉却又冷漠的背影。
苏沐瓷以前无数次送她的快递员男朋友出门,无数次地盯着他背影看,无数次在心中自语:“珩之,早点回家……”
几乎是刻在骨血里的记忆。
攒了三年的爱,即便下定决心抽身,也得掉一层皮……
好在,痛过这一次就够了。
苏沐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心道:傅珩之,周梦莹,既然我从鬼门关回来了,我们就慢慢玩。
她朝澜庭院子大门迈进去。
同一时间,门口黑色私家车内的程斯宇立即打开耳机,恭敬地对着另一头的大佬汇报:“霍总,她还有一分钟到达战场。”
8号包厢,霍佔听着电话里私人医生的话,喉结一滚:“嗯。”
他修长的大手颤栗着从药瓶子里倒了一粒药,就着热水灌进喉咙里。
等到苏沐瓷来到包厢门口,看到的霍佔俨然一副睿智稳重的商业精英形象。
他身着得体的西装,领带工工整整,衬衣系到最上面一颗,从容不迫道:“苏小姐,又见面了。”
沉稳磁性的嗓音轻轻刮过苏沐瓷的耳畔。
她明明提前十五分钟到的,没想到他来得更早。
苏沐瓷敛起复杂神色,温柔一笑:“霍先生,让您久等了。”
“没多久,坐吧,聊正事。”
谈公事的口吻,让苏沐瓷心中明了。
他也只是为了应付珺珺的牵红线而已。
既然彼此都是应付,那就静静地吃完这顿饭吧。
苏沐瓷缓缓落座,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却听霍佔道:“早上看过日历,明天适合领证。”
“?!”
苏沐瓷刚蹭到椅子的屁股瞬间弹了起来,“领证?”
看到她这个反应,霍佔呼吸滞了半秒,领个证而已,这么排斥?
隐形耳机传来程斯宇的提醒:“霍总……请不要这么直接……很容易再次被当成变态。”
霍佔只能压下急躁,“先坐吧。”
说罢又按下了服务铃,招来服务员。
苏沐瓷压下心中杂乱,他刚才的话应该只是在开玩笑。
她再度落座。
没多久,餐桌便满满当当的美食佳肴。
对面的霍佔动作丝滑地在切牛排,举手投足透着极高的涵养。
苏沐瓷看在眼里,开门见山道:“霍先生,您愿意来这里,应该只是同情我吧?”
“我求婚的新闻闹得全城沸沸扬扬,脸早就丢进太平洋,您同情我,所以来应了这场约,我明白,还是谢谢您,没有直接驳回这场相亲。”
刚说完,忽然眼前多了一盘切得工工整整、大小几乎一样的牛排。
全是霍佔亲自切好的。
他不咸不淡的语气:“谢就不用了,既然是相亲,各自目的都很明确,你提供你的价值,我提供我的价值,彼此合作,仅此而已。”
苏沐瓷微怔:“您真是来相亲的?”
“不然?”
霍佔拿热毛巾擦拭干净每一根手指,而后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苏沐瓷。
苏沐瓷看着文件大标题,瞳孔缩紧——《婚内协议》
霍佔这是参考了心理医生程斯宇的主意。
按照程斯宇分析,苏沐瓷刚失恋,现在急着相亲肯定不是真的想谈恋爱,更多的是找个前男友的替代工具。
所以程斯宇的建议是顺着她的意思,淡化感情交流,用契约的形式先哄到领证再说。
霍佔淡声解释:“年纪大了,家里催。一年协议期内,我不会强迫苏小姐履行夫妻义务,领证只是应付家里人。”
“作为保障,我给你无限额度的卡,其他条件你尽管提,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你。”
他说得有条不紊,准备很充分,跟谈生意似的。
苏沐瓷本来就没打算跟闺蜜的哥哥结婚,他这一出,反而让她很尴尬。
她问:“那一年后呢?”
一年后?
霍佔心想:估计肚子有西瓜大小吧。
语气却是轻描淡写道:“协议第57行写了,那个时候,我尊重你的选择。”
无限额度卡、不用履行夫妻义务,还允许她一年后全身而退,几乎是无懈可击的条件。
换作大部分女人可能已经点头了。
苏沐瓷桌子底下的手指头捏得紧紧的。
傅珩之和周梦莹一个是傅氏集团的太子爷,一个是周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们经营公司多的是蛛丝马迹,律师的专业会对她更有用。
至于眼前男人,暂且不说他能不能对付傅珩之和周梦莹,光就他是闺蜜亲哥哥这层关系,利用他,她心里过不去。
早知道他真心相亲,她不应该来。
苏沐瓷艰难回应:“霍先生,我其实想找一个能相濡以沫、共度一生的丈夫,而不是契约婚姻。”
“哐——”
霍佔犹被一盆冰水浇头。
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