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淡定，上官老师，基本操作，坐下坐下。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考了718呢。”
“去你的！”上官晴被他逗笑了，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嗔道，“我这是替谁高兴啊！没良心的家伙！”
就在这时，桌上那台老旧的智能手机，发出了尖锐急促的响铃，打破了这小书房里甜蜜又激动的氛围。
来了。
曾布凡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归属地，手指划过接听键，故意按下了免提。
“您好！请问是曾布凡同学吗？！这里是北清大学招生办公室！恭喜您在这次高考中取得了极其优异的成绩！”
“我们北清大学诚挚地邀请您加入！只要您来，所有专业随您挑选！我们可以立刻给您开通绿色通道，网上确认录取！全额奖学金！包括学费、住宿费全免，还有额外的新生专项奖学金！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就可以操作！”
上官晴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再次惊叫出声。北清！真的是金字塔最顶尖的北清！而且这态度，这急切的程度，简直像是怕他下一秒就飞了！
曾布凡还没来得及回话，手机听筒里又传来“嘟嘟”的提示音。
有新的电话挤了进来。
“李老师您稍等，我接个电话。”曾布凡礼貌地说了一句，切换了线路。
“曾布凡同学您好！这里是华清大学招生办公室！热烈祝贺您！我们华清大学的的大门，永远向您这样的顶尖人才敞开！所有顶级班型、王牌专业，任您选择！”
好家伙，华清也来了！
“奖学金？我们可以在北清的基础上翻倍！并且，我们承诺本硕博连读资格！国际顶尖大学的交流访学机会，优先保证！我们的师资力量，院士、长江学者团队，您绝对可以放心！”
这条件，一个比一个吓人！
曾布凡拿着手机，看着旁边眼睛瞪得溜圆的上官晴，哭笑不得。
这还没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这部手机直接成了全国名校的热线电话。
“曾同学！考虑一下复清吧！”
“曾同学！浙清了解一下！”
……
这阵仗，别说上官晴了，连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的曾布凡，都有点瞠目结舌。
安静了一会儿，一个本地固定电话打了进来。
“曾布凡同学你好，我是南清大学招生办的李老师…”
“首先，衷心恭喜你在这次高考中取得了…呃…惊人的成绩。我们南清大学，作为你的…呃，老朋友了，也非常非常欢迎你这样的优秀学子回家。不知道你…接下来的志愿填报，有什么初步的打算吗？”
这电话打得，有点像是奢望。
曾布凡听着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期待，目光转向身边的上官晴。上官晴也正看着他，眼神清澈。
“谢谢李老师，南清一直是我的梦想。我会认真考虑的。”
挂了这个电话，世界终于暂时清净了。两人相视一笑，都有种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感觉。
“718分…你这分数…上北清、华清真的都是随便挑专业了。他们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上官晴抬起眼，看向曾布凡，眼神里带着为他骄傲的光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曾布凡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所以呢？我们上官大学霸是怕我经受不住诱惑，人往高处走，跑了？不要你了？”
“谁…谁怕了！”上官晴脸一红，嘴硬地反驳，“爱去哪去哪！那是你的自由！反正…反正…”
“反正什么？”曾布凡得寸进尺地凑近。
“反正你志愿填报系统还没登录！现在说了也不算！”上官晴强装镇定地把他推开，“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应付你爸妈吧！”
果然，没多久，曾爸曾妈的电话又追了过来，语气已经从最初的狂喜变成了苦口婆心的劝说：
“凡啊，爸妈知道你对南清有感情，复读这么多年也是为了它。但这次…这次不一样了啊！你这分数，不去北清、华清，真的…真的太可惜了！”
“对啊儿子！华清那边可是答应本硕博连读啊！这机会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北清的专业随便你选，以后出路多广啊！”
“南清是好，爸承认，但跟北清、华清比，那排名、那资源…终究还是差一点意思啊…”
“你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跟小晴也好好商量商量？她肯定也是为你的前途着想…”
面对电话那头父母混杂着骄傲、担忧和期待的劝说，曾布凡只是笑着听，偶尔“嗯嗯啊啊”地应着，态度好得不得了。
挂了电话，上官晴看着他，轻声问：“你怎么想？”
……
曾布凡四战南清，第五次高考718分的消息，像一颗超级核弹，炸翻了整个网络和教育圈。
【#718分学霸#】、【#五次高考逆袭#】、【#曾布凡选择南清#】…各种话题，轮番抢占热搜头条。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南清市电视台一档收视率极高的民生新闻节目《都市零距离》，成功邀请到了这位风口浪尖上的“网红学霸”，进行一场独家专访。
采访地点，应曾布凡的要求，就设在了他那间出租屋里。
镜头扫过整洁温馨的小房间，书桌上码放得像城墙一样整齐的习题集和试卷，墙壁上贴着的密密麻麻的知识点便签…主持人带着感慨，铺垫了一下曾布凡艰苦备考的环境和那足以写进小说的传奇经历。
采访的前半段，一直中规中矩，气氛融洽。
曾布凡表现得体，言语幽默而不失分寸，分享了备考心得，感谢了父母老师的支持，特别是重点感谢了身边这位“功不可没”的“上官老师”。
上官晴坐在他身边，落落大方，偶尔补充几句，眼神温柔。两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情意，甜得摄像大哥嘴角疯狂上扬，差点端不稳机器。
终于，到了最关键、也是所有观众最期待的环节。
主持人面带职业微笑，调整了一下坐姿，抛出了那个全网悬赏答案的问题：
“曾布凡同学，相信此刻，无数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和网友们，都和我们一样，非常非常好奇。在经历了北清、华清等众多顶尖名校的诚挚邀请后，你的最终选择……究竟花落谁家呢？能不能在这里，给我们揭晓一下答案？”
镜头推近，给了曾布凡一个清晰的特写。
曾布凡脸上轻松的笑容收敛了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上官晴，然后目光重新回到镜头上，语气平静：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的志愿，只会填报一个学校，并且，不接受调剂。”
他顿了顿，清晰地说道：
“南清大学。”
“呃……”主持人毕竟是专业的，迅速强行找回状态，“能……能冒昧问一下吗？为什么在拥有如此多、如此好的选择之后，依然如此坚定地选择南清呢？是因为……某种特别的情怀？或者……承诺？”
她敏锐地感觉到，答案可能跟旁边那个漂亮的女孩有关。
曾布凡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再次侧过头，目光倾泻在上官晴通红的脸颊上：
“因为那里，不仅有我追逐了五年的梦想……”
“更有我，此生认定的妻子。”
